小燕文学

第58章（第1页）

&ldo;我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清净两天，终于不用早上给某人准备咖啡了，也不用给某人整理他乱糟糟的办公桌了。&rdo;刘湘文故意气他。

苏城急了：&ldo;你冤枉人，自从我们确定关系，我就再没让你帮我倒过咖啡了，再说了，我的办公桌一直都很整齐。&rdo;

刘湘文忍了又忍，终于笑出声，&ldo;逗你玩的。&rdo;

苏城佯装生气，&ldo;你这个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rdo;他换了个撒娇的语气，说：&ldo;你想没想我?&rdo;

刘湘文刚要说话，就听电话那头有敲门声，苏城立马恢复正襟危坐，让人进来，用冷静、专业的语气开始认真地讨论工作，她歪着头，耐心地等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那个刘湘文刚认识的苏城，当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苏老板的女朋友，更没有想到的是，苏老板竟然可以在精英范老板和撒娇男朋友之间无缝切换，刘湘文想，他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那边又出现了关门的声音，苏城待来人走远，对着电话，继续用&ldo;霸道总裁&rdo;的口气说：&ldo;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想没想我?&rdo;

刘湘文软软蠕蠕的声音传过来：&ldo;想了。&rdo;

苏城嘴角勾起，声音也软了几分：&ldo;真乖，今天下班后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rdo;

&ldo;好。&rdo;

临下班，刘湘文正在整理资料，外面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同事，头也没抬，答了声：&ldo;请进吧。&rdo;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她身着素雅的灰色大衣，齐耳短发，岁月虽然在她保养良好的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却仍不失为一位打扮得体、气质高雅的女士。刘湘文以为是前来拜访苏城的供应商，站起来迎上去，为来者拉开椅子：&ldo;您先坐，您是来找苏总的吗?&rdo;说着就要去拿水杯倒水，女士笑盈盈地看着刘湘文，摆了摆手，&ldo;你就是湘文吧，我不找苏城，我是来找你的。&rdo;

刘湘文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ldo;您来找我?&rdo;

&ldo;对，我是苏城的母亲。&rdo;

一句话惊得刘湘文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万万没想到何燕竟然亲自来公司找她，她顿时紧张起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ldo;董事长夫人，我应该去拜访您的，怎么好意思让您来找我呢?&rdo;

何燕脸上笑意渐深：&ldo;湘文你别紧张，我来是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其实过年的时候我就让小城把你带来家里坐坐，他不同意，说怕吓到你，你说说他这个孩子，我跟他爸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可怕的。&rdo;

苏城没跟她说过这件事，但刘湘文此刻只好顺着话往下说：&ldo;是我有点紧张，您别怪他。&rdo;

何燕佯装生气道：&ldo;你不用替他说话，他肯定都没告诉你是吧?&rdo;

刘湘文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发，说：&ldo;董事长夫人，您稍等我下，我去拿下包。&rdo;

何燕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ldo;你也别见外，叫我何姨吧，小城也这么叫我。&rdo;

刘湘文正在拿包的手顿了下，转头看了何燕一眼，何燕面色无异，刘湘文转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低低地答了声：&ldo;好的，何姨。&rdo;

城郊苏家，刘湘文与何燕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厚厚的影集，影集里都是小时候的苏城，初中生左右的年纪，个子开始抽条、面容稚嫩，目光却很锐利，大多数时候后他都是蹙着眉看镜头，满脸的疏离感。

何燕先开了口：&ldo;听说前些日子，小城带你回苏州了?&rdo;

&ldo;是的。&rdo;

&ldo;那他的身世，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rdo;

刘湘文抬起头，说：&ldo;何姨，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do;

何燕笑了起来，温声道：&ldo;我知道，小城从来没跟别人主动说起过自己的身世，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rdo;

听了这话，刘湘文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的手指摩挲着照片，照片里的苏城大约小学毕业的年纪，穿着校服，跟几个同学站在一起，其他人都喜气洋洋，笑得只见牙，只有他，紧紧地抿着嘴角，脸上看不见一丝笑意。

何燕看她入了神，便说：&ldo;这是小城刚来云城的时候，他不爱说话，看得出他当时很不开心，但他没有做过任何叛逆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顶撞过我和他爸爸，他对我们的做的决定，没有说过不好，不管我问他什么，他都回答，而且还很有礼貌。&rdo;

何燕翻过一页，&ldo;慢慢的，他长大了，我说什么，他都听，很懂事，也很孝顺，有时候我的话，甚至比他爸的话管用。&rdo;何燕笑着说，脸上浮起为人母的满足感，可是稍纵即逝，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ldo;后来，小城的亲生母亲过世了，他甚至都没看到最后一面，从那以后，他就对我们越来越疏远，我猜，他心里是恨我们吧，恨我们把他从亲生母亲身边夺走……&rdo;

何燕眼圈红红的，刘湘文忙从桌上抽出纸巾来递给她，何燕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ldo;这么多年，我在小城身上花费的心血不比他爸爸的少，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孩子，如今他这么冷漠地对我，我真的伤心。&rdo;

刘湘文看着何燕，心里也酸酸的。

何燕回忆起她当年第一次知道苏城存在时的情景，当时她崩溃地拉着苏祥安的衣服，哭着说：&ldo;你不是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吗?那这个孩子是哪来的?&rdo;

苏祥安任她发泄，只是说：&ldo;燕燕，你相信我，我这么多年跟她都没再联系过，孩子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既然我知道了，不能看着这个孩子不管啊。&rdo;

何燕摇着头，似乎要把眼泪流尽，&ldo;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他进这个家门，不行，看见他，我就会想起你跟那个女人，你们、你们的事，我不能……&rdo;

苏祥安抱着她，声音满是愧疚：&ldo;燕燕，我对不起你，你受委屈了，这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做错的人是我，但是那个孩子没错，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母子俩生活条件不好，挣来的钱只够吃穿的，我上次去他家，看见饭桌上只有青菜面条，那怎么行呢，小城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连营养都跟不上，教育投资更是想都别想了。&rdo;

他吻着何燕的头顶，哀求地说：&ldo;燕燕，那是我的孩子，我真的受不了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求求你，让他来云城吧。&rdo;

苏祥安怀里的何燕仿佛是哭累了，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画面一转，是苏城跟在苏祥安身后下了车，何燕等在门口，看见苏城穿着背心短裤，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纤长瘦弱，他背着个大书包，局促不安地站在苏祥安身后，苏祥安推了他一把：&ldo;小城，这是何燕阿姨，快叫人。&rdo;

小小的苏城，探出头来，怯怯、乖乖地叫了声：&ldo;何姨好。&rdo;

这一声&ldo;何姨好&rdo;，激发了何燕心底的母爱，彻底融化了她的心。

一句&ldo;何姨&rdo;，苏城一叫就是17年。

这时外面响起引擎声，打断了何燕的回忆，她擦了下眼睛，恢复如常，她抱歉地对刘湘文笑了笑说：&ldo;湘文，让你见笑了，年纪大了，说着说着就容易动感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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