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三的声音里高亢且颤抖,甚至已经喊得有些嘶哑了,在火烧着头皮的刹那,他的佛号已经变成了,“阿弥陀佛,啊!!!”
“不错。”大长老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发出一个笑来,可哈利只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像一只活了的虫子般扭动了一下,很是狰狞。
“多谢,多谢大长老夸奖。”老三颤着声音回答。
“你们已经被烧上了第二个戒疤,这是荣耀。你们经过了多次考核,证明了自己已经戒掉享乐享福的念头,所以——”大长老一和巴掌就拍到了老三头上,“你们可以烧上乐富的戒疤。”
“啊——”老三显然没想到大长老会拍自己的头,毕竟刚刚才被烧上戒疤,现在正是头皮最敏感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叫出声来,而后老三极为惶恐的一个头磕在地上,“下仆失礼了,请大长老责罚。”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大长老冲观礼的人一挥手,“老三老四去第六层塔等我。”
在哈利苍白着脸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仔细观察了下老三和老四——他们已经起身,正哆哆嗦嗦的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的离开。
老三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都发白了,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像一对死鱼的眼睛一样,麻木不仁。老四的脸却是红彤彤的,是那种异常的红,他的唇应该是刚被自己咬过,已经破了,还在往下渗着血,脸上满是虚汗。
他们的头皮上有着两个小小圆圆的白色疤痕,让哈利看得心下一痛。
“我没记错的话——”已经离开第七层塔的哈利环顾四周,确认看不到大长老后才拉住斯基特的袖子,嘴唇哆嗦着问,“第六层塔是刑室吧?刚烧完戒疤,大长老还要罚他们吗?”
“没错,唉……这是大长老一贯的作风,”斯基特叹息一声,“知道大长老的厉害了吧?谨言慎行,别犯到他手里。”
“他一贯的作风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哈利低声问,“没有错误创造错误也要打人,他心理有问题吧?”
“嘘……闭嘴!”斯基特似乎是生气了,一把捂住了哈利的嘴。
“好了,我不说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哈利把斯基特的手从自己嘴上扒下来,无可奈何的换了个话题:“刚才那百八十个跪在地上的孩子是那儿来的?他们也姓洛哈特吗?”
“不,他们哪儿配啊!”斯基特撇了撇嘴,不屑的说,“他们是奴隶,连名字都不会有的家伙,伺候主人的玩意儿,就住在第三层塔。”
一阵沉默,哈利像第一次看到斯基特一样瞪着这个人,不可置信的问:“奴隶,与仆人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斯基特挺了挺胸,很是骄傲的样子,“奴隶可是一直梦想着成为仆人呢。”
“抱歉,”哈利忍住了自己要辩驳的声音,“我有点儿难受,先休息一下。”
不等斯基特回答,哈利已经逃似的飞奔回到了第十层塔,在仆人居住的黑漆漆的屋子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要离开,一定要离开,这儿的人都是怪物……”
画面渐隐,冥想镜中的记忆告一段落。
礼堂里,一些接受能力不好的同学有的捂着嘴,有的捂着眼,有的捂着耳朵,不想看,不想听,甚至还有点恶心反胃,显然是被刚才烧戒疤的记忆给吓到了。
“奴隶,”出乎意料,先开口的是卢修斯马尔福,这位大贵族都忍不住话音里的嘲讽之意了,“是不是没办好事就要去撞墙?”
“洛哈特家族的历史不比马尔福家族的短,只是根基不在英国罢了,”吉得龙洛哈特转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冲他点了点头,“就像布莱克家族的先祖埃拉朵拉布莱克创造的家族惯例一样,任何一个古老而高贵家族都会留下些专属于自己的规矩,奴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埃拉朵拉布莱克创造的家族惯例是?”卢平轻声问小天狼星。
“当家养小精灵老得端不动盘子时,就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作为装饰品——”小天狼星语带厌恶的说,“这就是我年少时拼命要逃离那个压抑的家的原因之一,可我终究还是得接手布莱克家族。”
“福吉部长不管吗?”哈利没等魔法部部长回答,而是自问自答了,“哦,你不敢管,洛哈特家族曾经是所谓的‘落魄贵族’时你就不敢管,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家族历史悠久、底蕴说不定还很深厚的纯血贵族世家,你就更不敢管了。”
康奈利福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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