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傍晚下班的时间,行驶于马路的汽车和机车塞成一团,喇叭和排气管隆隆作响。徐驰独自步行在街头,他看起来形影单隻,但表情却是藏不住的喜悦。或许,许湘菜跟叶大山仍分手的状态,而他跟许湘晴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esp;&esp;每週的英语会话课,是他最期待的进修活动。他的英语老师许湘晴上课的模样很迷人,说英语对话有外国人的风格,每次和对方练习,还能收到那张灿烂耀眼的笑顏,抚慰社畜一整天被使唤的辛劳。
&esp;&esp;「许湘晴,我的小天使。」徐驰双手合十,闭眼想像他的声音、容貌和淡淡的奶香。上次有问过他,是不是有擦香水,不过他回覆说,来这边上班不能擦任何味道太重的香气,他自己并不晓得原本的体味带一股甜香。
&esp;&esp;徐驰忽然停下脚步,蹲在地上拔草,喃喃自语:「湘晴……会那么可爱,一定是用糖、香料和美好的味道製成,快、快停止想像,哈啊……」
&esp;&esp;旁边路人见徐驰发出奇怪的声音,赶紧快速通过,还有人偷偷报警,请警察关心他,结果东拖西拖,他上课差点迟到,使出高中跑百米速度衝到教室。
&esp;&esp;好累。
&esp;&esp;徐驰打开教室的门,许湘晴早已开始今天的课程。他坐到固定的位置,目不转睛盯着许湘晴的衬衫扮相,手上拿着白板笔的姿势,宛如握着一条教鞭。
&esp;&esp;他眼前的景象似乎自动去除不相干的人等,正上演一部师徒二人的禁忌戏码——
&esp;&esp;许湘晴唸出一段英文句子,要他重覆唸一遍,可是他忘记有些单词要连音。
&esp;&esp;「上週我们有教过『iwantyou』,会变成什么?」许湘晴坐到他的桌面,用白板笔的笔头沿他下顎曲线轻划,身体不断向前倾,「你唸唸看那三个单词会如何连音?」
&esp;&esp;「爱、爱……」徐驰口吃地唸英文「i」,由于许湘晴离他越来越近,他完全无法冷静思考那个单字该如何唸会比较正确。
&esp;&esp;许湘晴见他无法顺利发音,微微托着他的下巴,「来,你跟着我唸一次,i……」
&esp;&esp;「爱……」徐驰的双眸映照许湘晴的脸庞,对方身穿的衬衫,不知何时解开前三扣,雪白的胸脯全坦露出来,他再往前挪一些,彷彿能隐约观察到冰雪双峰顶端开出的两朵粉嫩红花。
&esp;&esp;「want……」许湘晴怕徐驰跟不上练习进度,说话变得很慢,确认他有唸完单字,才会往下进行。
&esp;&esp;「you……」
&esp;&esp;这个单字比较特别,嘴型会嘟起来。徐驰注视到快要变成斗鸡眼,毕竟他们俩人现在近到快要碰到彼此的唇瓣,眼前那个美人的翘唇好似上一层釉,朱红得像是待人採摘的可口樱桃,令他很想快点放入嘴里,品嚐那鲜嫩甜美的滋味。
&esp;&esp;「iwantyou(我想要你。)」徐驰这次唸得很顺,「湘晴,我终于唸对了!」
&esp;&esp;「excellent!做得好的乖宝宝,会有奖励。」
&esp;&esp;许湘晴凑向他的脸庞,那对唇瓣比他记忆中更柔软。对方轻啄一阵子,他再也无法忍受摸不着边的感觉,如恢復本能,兽性爆发的大熊,搂着那隻白兔不放。
&esp;&esp;「唔嗯……怎么有一股手味?」徐驰睁开眼,吓得直接倒头栽。坐在他隔壁的大叔,一脸厌恶看着沾满口水的手臂,举手问道:「老师,徐驰同学不知道作什么梦,上课还猥褻我的手,我能去一下厕所吗?」
&esp;&esp;「可以,快点去吧!请徐同学也去洗把脸,等一下会两人一组,练习情境式对话,我会过去你们每个人身边听发音和语顺,希望大家记得加入连音。」
&esp;&esp;「gotit!」全班十位学生异口同声回覆。
&esp;&esp;徐驰垂头丧气拖着沉重步伐到男厕,用冷水泼自己的脸数次,脱离梦境带来的失落感。
&esp;&esp;那位跟他一起来的大叔,抽几张卫生纸给他,「少年仔,你是不是交女朋友?难免啦!热恋期,上课无法好好学习,正常的,我不会介意,别再发生下次就好。」
&esp;&esp;「啊,好,真的非常抱歉。」徐驰拿纸巾猛擦脸庞,大叔友好地拍着他的背,带他回到教室上课。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课本和会话练习,转眼间两小时飞逝。
&esp;&esp;「ok!今天大家都很棒,回去还是要对着镜子多练习,cssdisissed(课程结束),谢谢大家,有任何问题可留下来询问。」
&esp;&esp;许湘晴收拾桌上的讲义及文具,有一些同学会抓紧下课时间,跟他请教课堂问题,也有人找他聊关于休长假去国外旅游的事情。
&esp;&esp;他忽然跟迟迟不走的徐驰对上眼,嘴角得意地上扬,「徐同学,等等你留下来加强,连音是很重要的内容,顺便罚你帮老师擦白板。」
&esp;&esp;「是。」徐驰巴不得可以跟许湘晴一对一面谈的机会,这完全不是惩罚,是佳赏。他抿了抿快要喷笑的嘴,脑中接续妄想许湘晴会如何对付他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esp;&esp;徐驰趁教室内大多学生下课回家,他移动到白板,一边拿板擦拭去字跡,一边打量许湘晴此刻的想法,他有点猜不透那个人是单纯要他留校察看,还是另有所谋。
&esp;&esp;这个角度好像回到高中时期,搭公车时,徐驰会刻意站着俯视坐在窗边的许湘晴。早晨阳光晒在那人儿的鹅蛋脸,简直将他的美顏神化到不科学的地步。他静静凝望窗外,偶尔也会打瞌睡,稍微压到下巴的角度,让他看起来更灵巧。
&esp;&esp;徐驰认为各时期的许湘晴都有他独特的美存在。高中时期他走可爱路线,大学的他朝气活泼,现在的他充满成人性感的魅惑。徐驰心想,不枉费那些年鍥而不捨追踪许湘晴的个人社群平台,若不是高中稍微豁出去一些,要到他的联络方式,两人也有过一段亲密互动的时间。
&esp;&esp;徐驰有点忘记,高三那年他和许湘晴为何会渐行渐远?他仅记得当时在毕业那天跟许湘晴表白,可惜没得到任何回应,只知道许湘晴准备去南部读书,不想再受到许湘菜的影响。
&esp;&esp;啊,对了,他们姐弟有点吵架,而且许湘菜和叶大山放学路上遇到交通事故,她遗忘蛮多事情,例如在体育馆后方的告白、集训也稍微表达好感过,还有叶大山曾在校庆意外跟她接吻。
&esp;&esp;徐驰想到叶大山对许湘菜的付出,忍不住替他兄弟感到心疼,如果无法与喜欢的那个人心意相通,为对方做再多事,衍生出来的剩下友谊,也可能什么感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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