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rdo;琉璃自门槛跨过脚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陶清漪身边。
陶清漪望见琉璃,也急急慌慌地朝她迎过去,而后拉起她的手。
&ldo;怎么说?他们可是愿意让我们见文亨了吗?&rdo;
&ldo;嗯,让了!&rdo;琉璃喘了口粗气,一张脸因为受冷的缘故红彤彤的,却意外地让她显出一些俏皮。
&ldo;今天我跟着表少爷去刑部,那衙役无论如何也是不让看望少爷的,表少爷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到最后通报了侍郎大人,这才勉强应允了我们明天卯时可见上一面……&rdo;
陶清漪闻言,松出一口气来。这几日,她吃不好睡不下,总操心着要去见上陶文亨一面。好在她的表兄曹居仁是个有本事的,不肖她劳心,便能够分担她的愁苦。
&ldo;嗯,我们先去看看文亨。虽然前些时日将三皇子抚养长大的于夫人宿疾发作,三皇子忙着尽孝无暇处置文亨,只在前几日时为难了他一下。但文亨毕竟砍去了崔籍右手,崔籍又是三皇子特别看重的人,恐怕三皇子不解气是不会轻易放过文亨的。不过表兄说了,近日南阳郡那边有些小范围的旱情,皇上已然督促三皇子前去赈灾,三皇子那边恐怕这一时半会儿再不会顾及到文亨。&rdo;陶清漪牵了牵嘴角,又道:&ldo;假以时日,表兄那边再花些力气,说不定文亨就没事了。&rdo;
琉璃如今也缓过气来了,见陶清漪如此说,重重地点了点头。
&ldo;所以小姐你就放宽心吧,文亨少爷有表少爷关照着,肯定会没事的!&rdo;
她说着,望着陶清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ldo;小姐,你还不快快回去梳妆打扮,一会儿表少爷就要来了。&rdo;
曹居仁原本就没有伤及内里,经过了半月的调养,虽那腰间还有疼痛血瘀,但身体还是显出了几丝生龙活虎的意味来。今天一早,休养了半个月的曹居仁便带着琉璃上刑部打探消息去了,陶清漪因为担心,这会儿还未施粉黛。忽而听琉璃提醒,倒是想起来了。方提了脚步要走,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特别在意什么一样,明知故问道:&ldo;表兄他又来做什么,去看文亨不是明天吗?&rdo;
琉璃见陶清漪一副小女儿心态,便笑道:&ldo;表少爷说,他一会儿想来看看你。&rdo;
&ldo;我有什么好看,又不是比寻常人多了一个鼻子,一双眼睛。&rdo;
她虽这般说,但那脚步却没停。一面走,一面还不忘拍掉落在头顶上的雪花。那些雪粘在头发丝上,湿漉漉的,却是不大好看。
这样零零碎碎地又收拾了一些时候,陶清漪正百无聊赖时,门口的小豆子却道曹居仁来了。
那曹居仁今日穿了件紫色的大氅,配着他惯穿的浅色衣裤,更显得他出尘绝世,气度不凡。他一进来,便携着一身清冷的寒气,丝丝透心,却意外地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陶清漪悄悄地红了脸,低垂着头,有些不敢去看他。
那曹居仁却是不认生,脱下大氅交给琉璃,径直地走到火炉子前坐下了,望着对面而坐的陶清漪微微一笑。
&ldo;这天气,可冷死我了!&rdo;
又道:&ldo;你这屋子怎么不烧得再热些?这冷冰冰地坐着,你不觉得冷吗?&rdo;
一旁正在续炭的琉璃方想说曹府中管事的克扣春岁居炭火,谁知那嘴还没张开,就被陶清漪一眼瞪了过去,示意她不要多嘴。
&ldo;我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冷。&rdo;
那曹居仁听闻陶清漪这般说,很体贴地道:&ldo;怎会不冷,我一个大男人都要冻得打哆嗦,你一个女儿家家,如何受得了?&rdo;
又道:&ldo;琉璃,你去前院再领些木炭回来,就说是我吩咐的。对了,再去厨房让厨娘炖两盅燕窝,这个天气喝燕窝最补了!&rdo;
那琉璃原本被陶清漪瞪得有些憋气,如今听曹居仁这般说了,却又像涨了气焰,清脆地答应一声,一溜烟便跑了。
走时还不忘大着胆子说一句:&ldo;反正快到饭点了,我去厨房多要些饭菜来,表少爷便留下来吃饭吧!&rdo;惹得陶清漪又羞又臊,但琉璃既是这般说了,陶清漪也不好开口去撵曹居仁走。春岁居再好,也是他曹家的产业,他既是留下来吃上一顿饭菜,也不算什么,只是未免显得他二人太过亲密了些。
第15章(十五)失心疯
这时候那屋中只剩下曹居仁与陶清漪二人,那曹居仁显然胆子大了些,很主动地走到陶清漪身边坐下来,而后伸出一只手将陶清漪的手攥在了手心。
陶清漪微微地挣扎了,感觉他的手劲儿很大,手心很暖,不知怎地却又不舍得真的甩开他的手。
&ldo;表妹,这一上午未见你,我就想得紧。&rdo;曹居仁咧嘴笑笑,望着陶清漪,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ldo;你可曾思念我呢?&rdo;
他总爱时不常说些甜死人、腻死人的话,叫那陶清漪很容易就脸红耳热起来。
&ldo;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我们一上午未见,那便是一年零半载了!&rdo;
陶清漪原本被他牵着手就有些心猿意马,如今他又说些这样的话,只让她如同泡在温泉水中,起起伏伏的,撩拨起一阵阵熏热的水波。
不由自主地连连咽了几口唾沫,陶清漪仿佛自己被困在了那样一个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的世界了。还是曹居仁及时地松手,让她渐渐地回复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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