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54章（第1页）

&ldo;听说，你也有个小儿子，你对他怎么样呢？&rdo;陆月楼眼神悲伤：&ldo;同志注定是没有爱情结晶的，怎么对待在错误中产生的下一代，才不算错？&rdo;

第79章

早晨医生护士照例来对陆青衣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帮他把病床的角度调到合适的位置后，医生便道：&ldo;这几天好好休息，下周一要进行皮肤修复手术。&rdo;

陆青衣的伤口刺痛的厉害，皱眉问：&ldo;要植皮吗？&rdo;

&ldo;植皮只是治疗方式的一部分，等颜先生来，会有专人来向你们讲解，我们医院有最优秀的美容医师，您放心吧。&rdo;医生晓得颜透有多大脾气，也没敢单独和病者多说什么。

陆青衣点点头，瞅着自己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微微苦笑。

&ldo;检查完毕了，一切正常，您吃早饭吧。&rdo;医生带着护士转身离开。

陆青衣艰难的抬胳膊给自己舀了勺粥，却因拉扯背部而没办法顺利送到嘴巴里，只好苦恼的放下。

最近这些日子都是颜透亲手伺候他吃饭，今天那家伙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一早晨都不见人影。

正发呆时，忽听病房外有阵阵吵闹，过了会儿门才被推开，原来是颜透拎着放小狗的宠物箱而受到护士阻拦。

陆青衣无奈瞅着他，本想批评几句，结果看到颜透身后跟着的人，刚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就梗在了喉咙里。

在桌前放下煲汤的陆月楼也很尴尬，生怕儿子下一秒就再度气势汹汹的发火骂人，等了几秒见陆青衣只是僵着脸，才努力微笑问：&ldo;身体好点了吗？&rdo;

&ldo;你来干什么？&rdo;得到的回答果然是冷冰冰的。

陆月楼走到床边，不自在的说：&ldo;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当然要来看看你。&rdo;

&ldo;这就叫严重？&rdo;陆青衣嗤笑，忽然抬高声音，指着自己的心口怒问：&ldo;那你看得到这里的伤吗！&rdo;

喊完就狼狈的咳嗽了起来。

颜透见状赶快来扶，陆月楼却阻止住他的动作：&ldo;可以让我和青衣单独谈谈吗？&rdo;

这位父亲既然肯来出现，必定是带着诚心出现的，颜透犹豫片刻，便点点头，到走廊去等着了。

陆月楼给陆青衣倒了杯温水，放到他面前装着早餐的小桌上，轻声道：&ldo;你长大了，很多事瞒着你是不对的，从前没机会讲的话，今天由我来告诉你。&rdo;

陆青衣只是皱眉沉默。

&ldo;我小时候也学唱戏，可我不喜欢，你爷爷就经常打我骂我，动不动就几天不给我饭吃，让我觉得了无生趣。&rdo;陆月楼叹了口气，因为回忆那些往事，目光变得有些深沉：&ldo;直到十四岁那年，我在戏院遇见跟长辈去看戏的慎铭，生活才有了些色彩。&rdo;

陆青衣忽然说：&ldo;爷爷把戏看的比命还重，他是想你好。&rdo;

&ldo;我明白，可明白了不代表就能欣然接受了。&rdo;陆月楼道：&ldo;相遇之后，慎铭很快就想办法到我的学校读书，我们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一起读完了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时，才被你爷爷发现，那是什么年代，他是多么古板的人，愤怒可想而知。&rdo;

陆青衣揪紧了被角，闷不吭声，自然是想起当初爷爷对于自己的失望。

&ldo;当时由不得我们解释，你爷爷就把这事告诉了慎铭家里面，我也被带回家关了半个月，半个月里我几乎没吃没喝，人一下子就瘦了十多斤，后来终于能出家门，慎铭却已经离开北京了。&rdo;陆月楼苦笑：&ldo;那个时候想出国，纯粹白日做梦，我再怎么痛苦，也没有能力去找我的爱人。&rdo;

陆青衣不是毫不理解他的感受，担心里面的苦绝不是这几句话就能化解的：&ldo;你若真爱那个人，何必和妈妈结婚，何必生下我？&rdo;

陆月楼道：&ldo;我哪里会想结婚……大学毕了业，你爷爷就给我找人安排了工作，然后没完没了的安排我相亲，最后我实在受不住，发了火，却把他气的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我也是人，我不能看着亲生父亲被自己活活折磨死，加上那几年根本就再没有慎铭的消息，最后……最后就只好听了你爷爷的话，跟你妈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对生活也没多大指望，除了没和你妈妈行夫妻之礼，对她也是很好的，可她受不了，跟你外婆告了状，你外婆闹到家里来，又是几个月的不得安宁……&rdo;

他越说表情越纠结，最后瞬时闭上了眼睛：&ldo;我根本不知道那日子是怎么过的，后来真的崩溃了，就吃了半盒安眠药，想着一了百了，可老天没让我死，恰巧那晚你妈从娘家忽然回来，发现了，用自行车给我送到医院，北京漫天的大雪，给她也冻病了，差点成了肺炎……&rdo;

陆青衣从来没听爷爷讲过这些事，表情复杂的瞅着陌生的父亲。

&ldo;你奶奶身子弱，见家里变成这样，很快就伤心的病逝了。&rdo;陆月楼侧头，红了眼睛：&ldo;我没了妈，不想也没了爸，也只能认命了，后来有了你，也真打算这辈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下去，可是、可是后来，慎铭忽然在北京出现了！他费劲心神才找到我，也在北京待不了多久，说要带我走，我那么些年没见他，如果不跟他走，我都不知道下回见面是什么时候……你骂我自私，骂我卑鄙，我都不否认，我这辈子就爱他一个人，我真的舍不得，想到在也见不到他，这里面痛的……比死了还难受。&rdo;

陆青衣瞅着父亲按在心脏位置的手指，低声道：&ldo;所以你就跟他走了，扔下我。&rdo;

&ldo;我是想带你走的，可你爷爷追来，和我大闹了一场，我不管不顾的带你往家外面跑，想找慎铭汇合，结果……结果却出了车祸，当时我只想着保护你，一下把你推到马路边上，自己却被撞得没了知觉，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去美国的私人飞机上了，就把你……留在北京了。&rdo;陆月楼痛苦的笑：&ldo;也许是报应，当时慎铭为了能及时带我走，耽误了手术治疗，我这腿，就……没了。&rdo;

陆青衣吃惊的看他拽起长裤，露出里面木头的假肢，好半天也没讲出话来。

长大后没见过父亲多少次，根本半点没发觉他的异样。

至于那场车祸，太年幼的他更是没有记忆。

陆月楼叹息：&ldo;本来这些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再提，可你有权利知道……知道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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