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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夜没怎么睡，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奇怪的是他们异常地亢奋，丝毫不觉得困。

今日一早，宁亭靖让四阁来到了自己院中。

几人站在院里，不明白宁亭靖为何不进去说。

宁亭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他就端坐在那里，手搭在膝上，本是多年前的病，此刻却泛起疼痛，但好在他已经习惯忍受这些了，竟不觉得有多难受。

他沉声问道：“洛承书都告诉你们了？”

梁昭点头，觉得不妥，说了一句：“告诉了。”

“那我今日来就说说你们不清楚的事。”宁亭靖刚说完这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异响，他看也不看，说道，“下来吧。”

洛承书从屋顶不情不愿的下来，问道：“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宁亭靖笑笑：“你要知道，能当皇子们的老师，不仅仅要通晓各种道理，饱读诗书，还要会点武功，如果不是伤了根本，我现在的武功都可以和明秋水一较高下了。”

“少来了，老顽固。”明秋水拿着酒壶坐在自家屋顶，本意是想在屋顶看看这不同的上京，没成想居然还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明秋水语气充斥着不满，“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是我夸大其词，普天之下有几个人配当我的对手？”

宁亭靖笑道：“那还挺遗憾的，可惜咱们两个正值盛年时没有交过手。”

“这话从何说起？”两人隔了一堵墙竟也能闲聊一会儿，明秋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他说道，“咱们两个相差十岁，你正值盛年时我还是个孩子，你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宁亭靖不免失笑：“能赢就行，要什么公平。”

明秋水今日难得没有反驳，在权势的欺压下，公平成了一句虚无的空话。

他切实地体验过，所以他无力反驳。

宁亭靖深吸口气，接下来要说的话太重要了。

只听宁亭靖道：“我知晓你们想的是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自己，对错自有评判，你们该做的是朝前看。之所以瞒着那些事情，就是怕你们心理负担加重，但现在不得不说了，因为很快就要收网了。”

高文寻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们要对付的人……究竟是谁啊？”

“玄策和玄羽书以及玄归帆。”宁亭靖看着石桌上的茶杯，久久不能回神，像是又回到了那年冬日，他带着一众学生跪在宫门外为玄玉安求情，本以为可以以此胁迫宣宗，但终归是他看重了帝王家的情谊。

这件事情过后，所有人都清楚了宁亭靖是谁的人，一朝踏错，他沦为丧家犬。甚至父亲都和他断绝关系，虽说这是他们父子二人的谋划，为的就是出事后不连累宁家，可真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有些情谊是割舍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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