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歌是冰冷的,我也依旧不畏严寒,我愿意带她逃离这酷寒的万丈深渊。
“还有亲吻呢?”
“那日的烟火晚会。为什么亲我?”那夜的我,明明确确地感受到了薄凉的唇瓣。“是认为我睡着了,才敢偷偷靠近我吗?”
离歌不言,一直保持着沉默。离歌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我将双手环绕于离歌的周身,贴近她,依靠于她的背上。
“离师姐,你说你希望我一生清平喜乐,百世安定。但我的喜乐全都源由于你,安定也归于你。”我埋于离歌的颈肩之中,缓缓地吐出气。
“你若不在,我一生又要如何清平,又何得换来安定?”睫毛轻颤,难过地依附于离歌身上。
我想得到离歌的答案。
“你明明也同样喜欢着我,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避开我?”离歌身上的冷香依旧,只是变得淡薄,
忽有一个柔软的力道放置我的手背上,手感冰凉,可却细柔。我的心底升出一丝喜悦之意。
“放手。”带着冷漠的声音,那人脱去我的拥抱:“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话语间带着隐忍的情绪。
心底忽地落入至冰点,“离师姐,你究竟在逃避什么!”我无助地挽留她,可却被离歌一手甩开。
眼前像是漆黑一片,心里焦急万分:“难道承认喜欢我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吗!?”
“够了!”这是第一次,我听见离歌朝我怒吼:“玉瑶之!适可而止了!”霎那间,我的心像是被无数的寒冰所刺,近乎疼痛得让我喘不过气。
“不要…再逼我了……”声音咽着,又带着自责。离歌的身后便是那座小桥,她气愤的神情中带着痛苦,微缩着身:“你根本不懂……”
萧索的身姿在夜风中显得孤独无助,银灰色的衣裳近乎被夜色给侵蚀。
我的心犹如被掷入石头的湖面,一圈圈的涟漪在我心头起伏不定。
眼前的人终究还是不安,我和她之间依旧是无法相触。
“在我出生的夜晚…我的干爹,便被他人谋害…”一时之间,我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离歌。
“我的哥哥也是因我而死,我的父亲也是为了救我……”暮色苍茫,完全侵没了离歌的脸色,只剩下月光将她照得迷茫。
月光洒在离歌的身上,多了一丝萧索枯寂:“我一生下来便带着祸害的名义,所有人都待我如灾星一般,在私底下对我冷嘲热讽……”
“我的心……很痛…很痛。”离歌往后退去,在略显破烂的木桥上“你可能明白?”
“我多希望在这世上,不要有离歌这个人存在,那该多好?”离歌自嘲,声音迷茫,融于夜色之中。
“那她就不必背负着这样的命运……”
“不会接连害死自己的亲人……”
“更不会…活得如此痛苦……”离歌跪下,声音已是哏咽,委屈的身姿颤栗,在月色下哭泣了起来。
一滴滴泪水滴落在已朽的木桥上,绽放出朵朵悲伤的小花。于小桥上,离歌跪坐于中央,周围的夜明湖泛起小小的波浪。
我于离歌的距离相差十步之远。我看见她这般模样,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只是难受。原来当日面纱女与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这一生都背负着祸害的噩运,所有与我相好的人,终究…都不会落得好下场……”离歌掩面,纤手已然颤栗不堪,声音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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