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树沉思的目的不是拒绝,而是讨价还价。
“我早晨大脑昏昏沉沉,效率一直不高的。”对于习惯夜猫子的唐大树来说,早起确实是道难以逾越的坎。人的习惯是有记忆的,如果是熬夜,他完全没有问题。
“那你就慢慢适应,就说话而已,不需要什么效率。”
“外语也是一门学科,你以为口语这么容易?我会反应不过来的----你不希望我像看牙的那个病人吧?”
“看牙的病人?什么鬼?”
唐大树来劲了,前生后世他的笑料攒起来有一箩筐。在这个美好的夜晚,说些笑话能够增近两人的感情,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话说有一位牙痛病人找到牙医,医生检查他的口腔时惊叫说:‘唉呀!你的牙洞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最大的!’病人很气愤地说:‘可你不必重复说!’牙医说:‘我只说了一遍,那是回音,是回音!’”
他一本正经地讲笑话,陈思马上崩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哎,她的笑点可真低啊。
“早晨我的大脑反应就像那个牙洞,反应太慢了。”他继续很认真地说,希望借此让她改变主意。
“哎嘻嘻,不行!”陈思捂着肚子笑,但仍在拒绝。
“那我不愿意,这总行了吧?”唐大树不死心地说。
“不行!”陈思真的是很倔强呢。
“你上次不说过,如果有不愿意做的事,我要直接跟你说的吗?”唐大树紧抓救命稻草。
“是啊,怎么啦?”陈思一脸天真。
“我不愿意哎----”
“但我没有同意啊!”唉,又绕回来了。
“好吧,那我让一步。现在天冷,可以允许你晚起一会,但不能迟于6:00,6:10要见到你。”陈思很慷慨地说。
“你再让让?”费了这么多口水才争取到10分钟的睡眠,唐大树想死的心都有。
“那你同意不同意吧?”陈思一幅摊牌的架式。
“我,我要提几个条件!”唐大树在争取最后一线可能有利的机会。
“你说。”
“你得允许我偶尔迟到一次----你得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像闹铃没电、坏了、不响了、被偷了、调错时间了…真要迟到了你不能生气。”
“还有吗?”
“周六周日是休息天,早晨必须休息,但可以由你任选当天的时间补偿。”
“还有吗?”
“你得经常给奖励,像连续三天满勤、一周啦什么的,这样我才有动力。”
“什么奖励?”
“我不好意思说----”唐大树嘿嘿笑起来。如果他心里的那些不可描述之心思能被允许,起早点绝对心甘情愿。他不笑还好,一笑简直就像大灰狼在准备伏击他的猎物。尤其是他们走到路灯下,昏暗的灯光、大灰狼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笑声、还有一只美丽可爱的小白兔。
陈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不傻,当然听得出唐大树的言外之意。但她会这样轻易被他的阴谋得逞吗?“不好意思说就别说,我就当没有了。”她干脆回绝。
“没好处的事谁干?我突然又好意思说了。”唐大树赶紧的。
陈思示意他说。
看着陈思清丽漂亮的瓜子脸蛋,唐大树突然鼓起全身勇气,仗着胆子说:“我如果满勤一个,呃,一个月,你得给我亲一下。”本来想说一周的,觉得太不靠谱了;一个月当然可以了,哪怕是一年咧,只要给个期限。
哪怕陈思说他流氓、龌龊、不理你之类的,唐大树都决定认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可能不会同意,但是自己已经恰到好处地乘机表明了心扉,这将使两人的交往进程大大地向前迈出一步,总比一直停留在现在这种单纯走路的阶段好。其它的,目前当然不敢奢望。
他能够看到陈思一张俏脸泛起红晕的样子,只是灯光太暗看不分明,但别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他时刻准备着,如果陈思翻脸或者转身离去,自己要马上冲过去道歉并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只是过火了而已。
可是陈思很快平息了心情,淡淡地问:“还有吗?”
“啊?没了!”唐大树小心地观看她的反应。怎么没发火?哪怕是生气、假装生气、害羞、假装害羞…不管什么样的表情或反应好歹来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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