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秦陵先生(..)”!
叫声是从另一侧的环形墓道传过来的。
于斯冲进去,差点撞到黄哈哈身上。黄哈哈也被吓了一跳,她又尖叫了一声,连续后退了三四步。
“怎么了?”
“有死人!”
于斯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觉得很解气:你不是在医院上班吗?你不是经常见到死人吗?
他说:“我警告过你了啊。”
黄哈哈靠在墓壁上,闭上了眼睛,不停地拍胸口。
于斯前前后后看了看,突然问:“你在哪儿看到死人的?”
黄哈哈惊魂未定,并没有回答他。
他很不客气地喝道:“我在跟你说话,你睁开眼睛!”
黄哈哈这才睁开眼睛,很抵触地看着于斯。
于斯指了指旁边那个女俑陪葬坑的入口:“那里面?”
黄哈哈说:“不是。”一边说一边朝着环形墓道的深处指了指。
原来她去了别的陪葬坑,也发现了尸体!
于斯说:“走。”
黄哈哈站直了身子:“你走前头。”
于斯就朝前走了。他心想,这个女孩谈恋爱肯定不讨男朋友喜欢,在单位肯定也不讨同事喜欢,做朋友肯定也不讨朋友喜欢……虽然走在前面有一种男人的担当,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有这种担当。
他走出了十几米之后,黄哈哈才慢吞吞地跟上来。
在地下待久了,渐渐适应了,已经闻不到那种古怪的坟墓气味了,但依然能感受到潮湿和阴冷。
于斯停下来,从旅行包里掏出了一件厚点的长袖外衣,正要穿上,黄哈哈说话了:“给我。”
于斯回头看了看她。
她讨不讨喜也是个女孩,但凡她正常一点,哪怕说个“我冷……”也会惹人怜爱一些,她却霸道地说——给我!
于斯回身把外衣扔给了她。
她自顾自地披上了。
两个人朝前走出了大概100米左右,只有单调的墓壁和偶尔出现的长明灯,前后都是视线盲区,让人很不踏实。黄哈哈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于斯身后,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一直不靠前。
于斯也没有回头看过她。
这种特殊的环境,这样离奇的相遇,导致双方都极度缺乏信任,如果他回头就说明他心虚了,戒备了,他不能让对方看穿他的心思。
走着走着,于斯又怀疑起来,她真叫黄哈哈吗?她真是来查找堂哥死因的吗?她真是武警医院的导诊员吗?她真是地面上的人吗?
她会不会是这个地下世界的物种,只是乔装改扮了一番,变成了活人的样子,假装遇到于斯,现在正在引他入彀……
于斯很想回头看看她的表情,但是他忍住了。他开始注意聆听这个女孩的脚步声。
鸡雏叫起来。
它才是于斯唯一的同伴儿。
终于,于斯说话了:“到底在哪儿?”
黄哈哈在背后说:“你那鸡真是烦死了……就在前面。”
于斯吼起来:“你说多远!”
黄哈哈说:“我怎么说得清!我都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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