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一愣,再看张高明那副贼兮兮的笑容,我都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做。
只见张高明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道:“这个在行里有讲究,只要是内行人,绝不会轻易碰对方的古董,而这东西,就是考验那么初来乍道的新手,让他们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则是坑一个算一个,顺便挣点大钱。”
听完我便立刻明白过来,虽然早在加拿大听说过国内的古董店有些古怪的规矩,例如一物不传二手,可没想到竟然讲究到如此程度,如今一见才知道,这行当比我想的还可怕,这简直就是讹诈。如果像我这样的古董白痴进来,看到青花瓶肯定要看看,到时只要手上力道不对,或者单手拎着瓶口,这青花瓷瓶定要粉身碎骨,到时对方就可以漫天开价,绝对够我这样的新人赔个倾家荡产。
想到这让我在心里心虚不语,如果不是张高明点破这其中的奥秘,我想我这辈子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古董,于是我又拿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虽然这东西厉害,可这样的东西也十分难找,若是论起其中的价值,绝对比瓶子本身的价格更加高,可一般人绝不会买它,因收藏这样的古董无异于高价买了一个随时作废的破烂。
看了几眼这瓶子,我便不再小瞧这看似不大的仓库,而是重新打量里面的东西,至于这里面的东西,不用问,肯定都是四处收来的冥器,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土腥味,随便捡出一两件倒卖到国外,就够张高明喝一壶了。
当然明白人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真正的古董生意其实都是地下买卖。至于效益,更是普通古董的几倍,出手一单就够他这店面维持三年。
此刻我才明白,他为何要前面一个店,后面还藏着仓库,主要是这些东西见不得光,至于店里的东西都是摆设,还可以蒙蒙外行人挣点小钱,糊弄一下周围的同行,而店后面的东西却是专门给行家里手准备的。如果不是店里的老熟人,或者非常厉害的高手,他绝不请到店内来。
我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样样都非常难得,就算是墙角的那块破破烂烂的屏风都是宝贝,你别看那屏风有点破,材料可是难得一见的海南黄花梨,而且是用一整块黄花梨雕刻而成,没有任何拼接,至于其它的就不用说其中的价值。光上面的雕刻技法就能看看出,这绝非一般工匠雕刻而成,在加上鎏金装饰,只要稍微翻新处理一下,就能送到博物馆展出。
当然这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架子顶上的金冠,这金冠看似就像民间唱戏用的饰物,可如果你仔细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绝非凡品,单从那金银镂雕技法,还有上面的镀彩就知道这东西不一般,当然最吸引人的就是上面镶嵌的宝石,因为过去传统工艺比较粗糙,故而这些宝石都没经过太多打磨抛光,依旧呈现出它最原始的绚丽色彩,反而比那些凤冠本身更加值钱。
我记得我在大英博物馆馆藏里曾经看到过一张类似的照片,非常精致漂亮,也不知道张高明是从什么地方淘换过来的,但不难看出,这小子确实眼光独到,搞不好卖一颗上面的宝石,就够他收这个凤冠的钱了。
于是我抬手向那凤冠摸去。
指尖刚一碰到,张高明便焦急的喊道:“别碰。”
我微微一愣,连忙收回手,再一看张高明,他满脸惊慌的表情,好像如临大敌一般瞪着我,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何如此紧张,本以为他会像青花瓷一样给我一个解释。却不想,张高明拉着我就走出了仓库,走时因为太匆忙,他甚至忘记了关灯。
我不懂,他为什么如此紧张。
出了仓库,张高明抬手从电视机旁捡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汗说道:“好险,你差点就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正要追问,他拉着我说道:“走,去外面说。”
说完他拉着我走了出去,似乎颇为忌讳这个话题一般。
出了店门,这小子直接用一把铁将军锁了店门,就拉着我往古董城外的小饭店走。
一边走一边对我小声说道:“那东西不是不让你碰,而是有些邪性。”
我一愣问道:“邪性?”
高明刚要开口,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喊道:“哎呀,高明哥这是去哪呀?是不是又做了一单大生意?”
张高明不乐意的白了那二皮子货,笑骂道:“滚犊子,这是我弟弟。”
“呦呵,高明哥,你表弟可比帅气多了。”
张高明白了那小子一样,就拉着我进了一旁的小饭店。
小饭店不大,高明一进门,风骚的老板娘就贴了上来,娇嗔着喊道:“哎呦,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高爷?”
张高明见状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道:“这不是没办法,爷天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觉?这不就来了。”
说完抬手就要摸老板娘的脸。
那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活像一个老流氓,看得我都瞠目结舌,没想到当年一向严谨的小明,变的如此下流,也不知道是那老板娘勾的,还是他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老板娘显然也不是省油灯,抬手就把张高明伸过去的爪子打了下来,接着就对我抛了一个媚眼道:“高爷真是,当着外人面也这样,得了,我知道你,这就上去给你瞧瞧,腾出个雅间出来。”说完扭着水蛇腰上了楼。
而张高明则乘机打了一下那老板娘浑圆的屁股,害得那女人一阵臭骂。
周围吃饭的人看了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还开玩笑的追问:“老板娘的屁股软不软。”
张高明则兴致勃勃的说道:“不仅软,弹性十足,还热乎呢?有胆量你们自己摸。”
说完一群人哄堂大笑,还有人不停的起哄。
面对这样一群人,就连我这样一向严谨的人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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