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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站在小楼门前的女生已经握紧了拳,“我们可以去认尸!”
“对啊!我们可以去!”
“就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去?”
……
“喔?”听到几句杂七杂八壮豪言的话,青年显得很惊奇,“你们确定吗?”在几个女生想说确定的时候,他指指坐他对面的祁慕言,“这位大男孩是除凶手外第一个进去的人,你们看他现在的脸色,发现什么了?”看着几个女生一脸迷茫的神情,青年笑了一下。
“提醒你们一下,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后,赶到这里的时间为三个小时,把现场封锁起来花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找到你们跟你们在这里讲话,加起来一共经历了、”青年抬起右手,拢开衣袖,露出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精致手表,“喔。现在是下午四点,报案时间是十点,你们其实可以自己算一下时间。而迄今为止,他连吐带干呕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一直这样了,脸色至今没变。”
“现在,你们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青年这最后总结的话语说完,栅栏门就被人推开,一个小跑着进来的警察跑到青年面前,身体绷直,立正稍息,洪亮的声音大喊,“报告!”
青年示意继续。
“心理医生到了!”洪亮的声音答道。
温和青年立刻笑了,眉眼弯弯,挥手吩咐,“叫他进来。”
回了“是。”,小警察向后转,小跑着出了栅栏门。
“好了。既然你们这么想进去就进去吧。”青年现在一反常态的不阻拦她们了,向她们示意可以上楼,“我们的心理医生已经到了,你们可使劲折腾。”说完,原本阻拦几个女生的拦路警察也听从他的命令让开了道路。
这一下,反倒让几个吵着闹着要进去的女生胆了怯。
沉默不语的黎茯苓望着眼前耸立在她面前的小楼,眼睫毛带出一些水渍,“我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说再见呢,怎么会……怎么会……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跟着她们团长一起上去。夏乔看了看祁慕言苍白着脸色,完全没有看小楼这边的情况,就明白他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决定,也跟着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画面,能让人变成了这样。
这么多人都要上去看,有一个守门人警察似乎不忍心祖国的花朵被破坏想阻止她们上去,被青年一个眼神阻止了。
黎茯苓走上前,穿过女生们和一层又一层门神警察,进大厅上楼梯,走向左边走廊,踏入第二间房间门口,站定在门扉上就再也不能抬脚踏入房间里,双脚好像被灌了铅,动也不能动。眼睛定定的看着房间里——
房间里凌乱一团,各种物品,彩笔,画纸,墨水,衣服,散落一地,显然是进行了激烈的反扑、挣扎。墙壁、地面、床铺上面都有一些黑色印迹,黎茯苓知道那是墨水,莉莉很有绘画天赋,喜欢用墨水图,美术老师说,今年高考结束莉莉可以选择美院进修,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莉莉是很和善的人,在外遇到流浪小动物会去买食物喂它们,待人真诚,总是挂着开心的笑脸,你看见她笑,你的内心仿佛也是开心的。可黎茯苓不明白,这样的女孩,怎么就会……
实在是不明白。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相信,躺在地板上死状难看的女生是莉莉本人。可也不得不相信,她记得莉莉的眉、莉莉的嘴角、莉莉的……带笑的眼睛。此刻它被一颗纽扣缝起来了。
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随后哭泣声和有人马不停蹄快速下楼的声音响起来,黎茯苓没管,看着屋里几个全身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口罩的人拿着相机或者拿着镊子夹起什么物体装进透明袋。
黎茯苓看着看着,她的脚莫名有了力量,她想上前,想再看看,她的莉莉到底怎么样了,明明说好,要一起考大学的阿。
一直站在走廊里的两个警察拦住了她,“不能破坏现场。”
黎茯苓有些愣怔,看着挡在她面前充当门神的两个警察,刚想说些什么,就有人在她背后拉住她,她回头,是表情严肃的夏乔拉住她,“别冲动。”并向她摇了摇头。随后夏乔招呼剩下几个还没有下楼呕吐的女生一起扶走黎茯苓,把她架到楼下小院子里。
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是一个穿着休闲装戴着白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他正和祁慕言、青年围坐一团笑着谈话,完全没有任何被警察包围的紧张感。
“哎,林千尘,你的病人们都出来了。”青年注意到比较有话语性的黎茯苓被人扶着出来,连忙打断年轻人讲笑段子的话。
被称为林千尘的年轻人闻言止了口,看向门口几个脸色惨白的女生,甚至有几个还在栅栏另一侧止不住的呕吐。他的笑脸又挂上了,他朝青年道:“樊清,你什么时候这么热衷于改造祖国的花朵了?”
青年,也就是樊清,同样回了一个恶劣的笑,“几分钟前。”
“真恶趣味。”林千尘调侃他。不过遇到专业性的问题,他一向都很认真,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几个女生,“她们不会有大问题,只要引导一下就行了。”说着,他的目光停在了黎茯苓和夏乔两人身上,“喏。”指示樊清看过去,“这两个女生心理素质很强啊,已经把心态调整过来了。”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祁慕言,跟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就是夏乔搀扶着黎茯苓的身影,耳边听到一声啧声,回头见林千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被看穿了,心跳得猛烈——
“放心,你的问题也不大,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林千尘看着他说道,随即起身,走向几个心理侵害较大的女生,老老实实的做他的本职工,心理辅导去了。
前一秒才陷入压迫的祁慕言,后一秒就被解放出来了,冷汗直冒。
樊清在一旁看着,看见林千尘隐晦的给了他一个提示:现场没有凶手。
得嘞,可以解散队伍了。樊清这样想着,已经起身招呼警察们开始快速收集物证,回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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