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12章（第1页）

这个嘛，如果说的是杰克，就再贴切不过了。所有财产平分？想到就有气，门都没有。&ldo;他什么时候离开她的？&rdo;

&ldo;大约是在他们结婚的十八个月后，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有一两年，我们还收到他的来信，但后来就失去联系了。老实说，我们也觉得他很无趣。在香港遇到他时，他已经喝得醉醺醺，喝醉后更是离谱。停止通信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从此再也没有他的消息。&rdo;

&ldo;玛蒂尔达知道他写信给你们吗？&rdo;莎拉好奇地问。

&ldo;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已经搬到南安普敦，和她也没什么来往，除了彼此共同的朋友不时提起她外，我们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一直到五年前，我们家那老头子病倒，我觉得多瑟的干净空气对他来说，远胜于南安普敦污浊的环境，所以才决定搬回这里来。&rdo;

保罗&iddot;马利奥特患的是持续性肺气肿，而他可怜的妻子担心得几乎崩溃。&ldo;这实在是最聪明的决定，&rdo;莎拉认真地说，&ldo;他告诉过我，自从回到老家后，感觉好多了。&rdo;根据过去的经验，她知道一旦提到这个话题，简便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于是她把话题引开：&ldo;你和玛蒂尔达很熟吗？&rdo;

简想了一下。&ldo;我们一起长大的。我父亲在这里当了多年医生，而保罗曾经在她父亲手下工作‐‐威廉爵士是这里选出的国会议员‐‐可是我也不敢说跟玛蒂尔达很熟，因为我向来不喜欢她。&rdo;她无奈地说，&ldo;这样讲一位已经死去的人，其实不太好，不过我也不想矫饰。她实在是我所见过最可恶的女人，詹姆斯遗弃她，我一点也不认为是他的错；令我不解的，反而是他为什么会和她结婚。&rdo;

&ldo;为了钱吧。&rdo;莎拉似有所感。

&ldo;是啊，我也是这么想，&rdo;简表示同意，&ldo;他是标准的穷光蛋一个，家里一分半毛也没留给他，加上玛蒂尔达很漂亮，就和乔安娜一样。整个婚姻是场大灾难，詹姆斯发现，还有很多情况比贫穷更惨‐‐被一个手握财源的泼妇所控制，就是其中一种。他恨死她了。&rdo;

莎拉桌上的其中一个留言，是来自鲁思&iddot;拉斯勒。很简短的留言，可能是前一天晚上从诊所门缝塞进来的。对一个已经十七八岁的女孩来说，她的文笔实在太稚气了。&ldo;亲爱的布莱尼医生：请你到我的外婆家来找我（星期五），我没有生病，我只是要跟你讲讲。星期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上课了，先向你说声谢谢。鲁思&iddot;拉斯勒上。&rdo;

另外一个留言是库珀警官来电。&ldo;布莱尼医生的留话，今天早上已转给库珀警官。今天稍晚会再和你联系。&rdo;

等到莎拉有时间造访吉勒拜公馆，已经是将近下午三点了。沿着短短的砾石路往上开，她把车子停在屋子左边、面向马路的餐厅窗户外。那是一幢用灰、黄石头砌成的乔治式建筑，有深陷的窗户和天花板层层装潢的许多房间。莎拉常常想，对玛蒂尔达而言，这房子实在太大了；对于一个在健康不佳时几近瘫痪的老人家来说，也实在太不方便。玛蒂尔达对病魔的妥协之一，就是装了电动扶梯，让她可以继续在楼上走动。莎拉曾经建议她把房子卖了，搬到单层平房去，但是玛蒂尔达却答说：&ldo;门都没有&rdo;：&ldo;莎拉啊，只有那些低等人家才住在单层平房，这辈子不管怎么样，都别让自己的身份降级。&rdo;

就在她打开车门的同时，鲁思走了出来。&ldo;我们到避暑屋说话。&rdo;她急切地说，不等莎拉回答，便径自经过屋角。仅穿着薄t恤和短裤的纤细身体，正和狂扫小径落叶的秋天北风对抗着。

年纪较大的莎拉，受不了寒冷天气，从车子后座拿了件外套，尾随她过去。她从眼角看到乔安娜由深邃而昏暗的餐厅窗户里望着她。跟着女孩穿过草坪时，她心想，鲁思要我来这里，有没有告诉她母亲？而且，为什么这么神秘兮兮？避暑屋距离乔安娜至少有200码。

莎拉走进屋里时，鲁思正点了支烟。屋子里放着几张精致藤桌椅‐‐古早时代（或者说，是比较快乐的时代？）留下的古董。&ldo;我猜你又要说教了，是吗？&rdo;女孩一边不友善地说，一边把门带上，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

&ldo;什么？&rdo;莎拉也找了另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把外套往胸前拉紧。好冷，即使是关着门。

&ldo;抽烟啊。&rdo;

莎拉耸耸肩。&ldo;我没有教训别人的习惯。&rdo;

鲁思若有所思地望着她。&ldo;你先生告诉我们，我外婆说你是她的毒舌钩。你又没有让她停止唠叨，她干吗这样叫你？&rdo;

莎拉望向窗外，那棵巨大的黎巴嫩香柏树‐‐这房子&ldo;香柏树屋&rdo;就是以这棵树命名的‐‐在草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就在这时，寒风带起一片云遮住太阳，树影也随着消失。&ldo;我倒不觉得她是那种人，&rdo;她转过头来对女孩说，&ldo;我很喜欢和你外婆在一起，我不记得她曾责备过我。&rdo;

&ldo;换作是我，才不喜欢被人家叫做毒舌钩。&rdo;

莎拉微笑说：&ldo;我倒觉得受宠若惊，这应该是她对我的恭维。&rdo;

&ldo;我才不信呢，&rdo;女孩不满地说，&ldo;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妈妈小时候，外婆用这东西来惩罚她。&rdo;她紧张地抽着烟，急促吸了几口，从鼻孔吐出烟来。她看得出来，莎拉并不相信她说的话。&ldo;是真的，外婆自己就告诉过我，她很讨厌人家哭，所以每次妈妈一哭，外婆就让她戴上那鬼东西，然后把她关到柜子里。外婆的爸爸也是这样对待外婆的，所以在她看来，这没什么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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