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恒走近来:&ldo;怎么了,没有合适的?&rdo;
小小一惊,袋子掉在地上,一件贴身内衣从袋子里露了出来,她窘得要命,慌慌张张把内衣塞回去,&ldo;有、有合适的。&rdo;
沈嘉恒似乎什么也没看见,神情自若的退开两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意翻看,说:&ldo;浴室在客厅右边,你请自便就是。&rdo;
第六章
小小有点洁癖,一刻不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坐立不安、无所适从。美滋滋洗了个热水澡,全身清清爽爽,头痛症也不再犯得那样厉害。赤足走出浴室,门口摆放着一双崭新的绒布拖鞋,男式的,穿在她脚上大得像撑船。
早餐送到已有一会儿,沈嘉恒坐在餐桌前看报,指间夹着一支烟,却没点燃。听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她一步一拖慢慢挪过来,象个木偶娃娃,不由笑,站起身为她拉开餐桌座椅,&ldo;不好意思,公寓里没有女式的鞋,我忘记叫衣店送了。&rdo;
&ldo;哦,好的。&rdo;小小牛头不对马嘴的答应着,脑子里尽是不纯洁的想法,秋姐说他们这些阔公子风流成性,那他带女人回家过夜时穿什么鞋?
沈嘉恒盛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说:&ldo;酒醉之后,吃清淡点比较好。&rdo;
小小突然良心发现,别人如此待她,她却在腹诽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为掩饰窘态,她端过粥就喝,热呼呼的粥一下滑入咽喉,烫得她泪眼汪汪,却还要面对沈嘉恒疑惑的目光强颜欢笑:&ldo;很‐‐好喝,我太喜欢‐‐&rdo;难道这就是报应?小小终于相信因果循环。
沈嘉恒微微一笑,也不问什么,倒了一杯冷开水递给她:&ldo;不要急,慢慢吃。&rdo;
小小喝一大口冷水解决了困境,食欲立即被充份调动起来。早餐是中式的清粥小菜小笼汤包,熬化了的小米粥醇香清淡,喝一口下去,胃暖烘烘透出舒泰;精酱小菜香脆爽口;刚刚出笼的小笼汤包晶莹剔透。她吃得心满意足,才注意到沈嘉恒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脸一红,轻轻放下筷子,小声问:&ldo;你不吃吗?&rdo;
沈嘉恒笑:&ldo;看着你吃,心情都会变好,你很容易快乐,连一个早餐都能吃得这般快乐,真好!&rdo;
小小也笑:&ldo;那是因为我头脑比较简单,用秋姐的话说,没心没肺。&rdo;一提到江雅秋,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拍脑袋:&ldo;糟了。&rdo;
&ldo;怎么?&rdo;沈嘉恒关心的问
&ldo;沈先生,能不能借你的电话一用?&rdo;
沈嘉恒的手机也关了,刚一开机,铃音就急促响起。如他意料中的那样,屏幕上闪烁着耿绍谦的名字。他瞟了小小一眼,按下接听键,绍谦焦燥的声音传入耳:&ldo;嘉恒哥,小小呢?&rdo;。听得出来,他很着急,他真的很关心她,也许还很喜欢她的吧!&ldo;嘉恒哥‐‐&rdo;绍谦又在电话里崔促。
&ldo;她在我这里,你等一下。&rdo;沈嘉恒把手机递到小小面前。
接过手机,小小&ldo;喂&rdo;了一声,绍谦立即在电话里凄切的大喊:&ldo;小小‐‐,你快点回来吧,不然雅秋会把我给掐死‐‐&rdo;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电话里传来江雅秋怒不可遏的声音:&ldo;苏小小,你给我半个小时内滚回来,否则,就永远不要回来了。&rdo;
小小诚惶诚恐:&ldo;马上,我马上就回来。&rdo;
放下电话,沈嘉恒已经拿着车匙在等她,&ldo;我送你回去。&rdo;似乎不管什么事,不需要她开口,他都会先一步准备好,让她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小小在玄关处换回自己的鞋子,沈嘉恒站在门前等,看一眼她手中提的衣袋,里面装着她换下的衣服。他又快步进入房里,连鞋也没脱,把剩下的四袋衣服一起提出了门。在电梯里,他说:&ldo;这些衣物我这里用不着,你带走吧,合适就自己穿插,不合适就送人。&rdo;
小小知道这个牌子的衣服,价格非常昂贵,说:&ldo;一共多少钱?我还你。&rdo;
他似乎没听见,专注盯着电梯上数字的变幻,一言不发。坐进车里,他除了向她问地址,没再多说一句话,车厢里的气氛冷凝。小小不安,想不通自己倒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大少爷了,就因为她要还衣服的钱吗?可无功不受禄,她没理由让他花钱的呀,虽然他很有钱。
车子拐个弯,远远就看见绍谦候在小区门前伸着脖子东张西望,象只呆头鹅。小小忍不住笑,沈嘉恒急剧刹车,太过突然,小小向前一个趄趔,幸好安全带把她给拉住了。望向数百米之外的绍谦,他说:&ldo;我就送这儿吧。&rdo;
&ldo;谢谢。&rdo;小小低头解安全带
&ldo;小小。&rdo;沈嘉恒喊,从认识以来,他只彬彬有礼喊她&ldo;苏小姐&rdo;,这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小小一怔,抬起头,他黝黑的眼眸深邃不见底,与绍谦那次故作深沉的眼神不同,他仿佛一直看到了她心底里去,小小不知所措。他笑一下,又恢复了世家子弟惯有的礼貌与风度,&ldo;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醉酒,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绍谦是个好孩子,就是不太懂得照顾人,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rdo;他帮她解开安全带,又打开了车门,温和说:&ldo;去吧,绍谦已经过来接你。&rdo;
小小一下车,他立即打方向盘调头,她站在路边,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茫茫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绍谦大步跑到跟前:&ldo;小小,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雅秋差点把我给&lso;咔嚓&rso;了。&rdo;他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打量一下出奇沉默的小小,猛然惨叫:&ldo;连衣服都换了,你该不会是和嘉恒哥‐‐,完了,完了,这回雅秋决饶不了我,天呐,我要失恋啦‐‐&rdo;
小小这才记起衣服落在了沈嘉恒的车上,&ldo;电话拿来用用。&rdo;她毫不客气的从绍谦手中夺过手机,翻看着电话薄,一条条记录从屏幕上滚过,仿佛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于找到沈嘉恒的名字,她却犹豫了,怔怔盯着那个号码许久,然后慢慢合上手机,塞回绍谦手中。
绍谦还在絮絮叨叨:&ldo;呆会儿,你一定要帮我向雅秋解释清楚,你和嘉恒哥的事与我无关,不然她就再也不理我了……&rdo;
&ldo;喂‐‐&rdo;小小狠狠戳他脑门,&ldo;你思想纯洁点,好不好?&rdo;她懒得再理他,率先往前走。
看见小小回到家里,雅秋如释重负,并没有如绍谦所担心的那样兴师问罪,只是关切的问:&ldo;会不会头痛?&rdo;她知道小小有轻微的偏头痛,喝多了酒,最容易诱发病症。
小小苦着脸扶在脑门上,博同情:&ldo;嗯,头很痛。&rdo;
&ldo;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买止痛片去。&rdo;
&ldo;我去,我去。&rdo;谦绍急于在江雅秋面前表现,&ldo;我专攻医学,知道买什么药好。&rdo;
&ldo;不用,&rdo;雅秋说:&ldo;你不知道哪一种止痛片对小小没副作用。&rdo;
目送江雅秋走出门,绍谦回过头,怪异的盯着小小:&ldo;她对你真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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