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婶已经了解到这两孩子现在的处境,更清楚姜赦每天都会等着林枷回家。她在楼下开了个零食铺,送了他一个面包,&ldo;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啊。&rdo;
&ldo;我们打小一起长大,这都感情不好那还能跟谁好。&rdo;姜赦笑着从兜里抓了一把糖递给耿直婶,&ldo;这是我刚买的,很甜。&rdo;
耿直婶剥了一颗,差点没甜到腻,这些廉价糖味道不好,她这里也有,但她什么也没说,姜赦以前没吃过多少这种东西,只以为都是这种味道,耿直婶略猜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于是装作一副可高兴的模样,和姜赦坐在楼下的凳子说说笑笑,直到林枷远远地走来。
姜赦腾地一下站起来,神采飞扬地朝林枷招手。
林枷脚步顿了顿,忽地快步跑来,一下子冲到姜赦怀里。
姜赦闷哼一声撞到后面的墙上,搞不懂林枷怎么忽然来这么一招,便嘻嘻哈哈地抱着人转了一圈,&ldo;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撞我的?&rdo;
林枷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忍住眼泪摇摇头,双手却死死搂住姜赦,&ldo;我哪敢撞你啊,胡说。&rdo;
两人闹了一会儿,姜赦忽然一顿想将林枷推开,&ldo;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去,耿直婶都快看不下去了,林枷你别贴着我,我身上臭着。&rdo;
谁知林枷撕都撕不开,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我喜欢。&rdo;
姜赦无奈,摊开手任他贴着自己,一边拖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把傍晚买的糖掏出来,&ldo;你不是喜欢糖?我回来的时候又给你买了些,不过感觉好像太甜了,这玩意儿我不太爱吃。&rdo;
下一瞬林枷将他搂得更紧了。
耿直婶的丈夫踩着自行车回来,瞧见这两人的样子,露出了极其微妙的表情。
耿直婶取出他车篮子里的书本,&ldo;你看什么看!&rdo;
李信田厌恶地看着两个少年的背影,没说话。
耿直婶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ldo;关你屁事!&rdo;
李信田在隔几条街的高中当老师,闻言哼了一声,&ldo;这俩小鬼现在不读书,以后除了地痞流氓还能干什么!&rdo;
耿直婶拍拍书本,&ldo;闭嘴,回家吃饭。&rdo;
夜晚,姜赦和林枷烧好热水,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水到公共厕所里头去洗澡。
这里没什么人来,平时只有楼上这两户人家,他们都爱干净,因此这里并没有太过糟糕。
暖呼呼的气体蒸腾着升起,姜赦背过身,&ldo;林枷,帮我搓一下背啊。&rdo;
林枷接过毛巾,忽然看见他背上的伤痕,新旧大小,许多都是孤儿院里的人给他留下的。当时很多人都讨厌姜赦倔,下手的时候总是格外重。
他的视线一下子便模糊了。
姜赦察觉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ldo;怎么了?&rdo;
林枷抿了抿唇,&ldo;阿赦,你把白天的工作辞了吧,以后……&rdo;
&ldo;我养你。&rdo;
姜赦差点没笑出声,回头捋了一把林枷的脑袋,&ldo;你傻了?&rdo;
林枷低声说:&ldo;我没傻。&rdo;
&ldo;你傻。&rdo;姜赦勾起唇角,眸中凝着一片笑意,&ldo;好了,我们是两个人生活不是吗?你想养我是可以,那我也得养你啊,我们已经这么穷了,两个人的生活只有一个人苦干,那怎么撑得下去?&rdo;
林枷垂眸,毛巾细细地擦拭他背上的每一处,&ldo;知道了。&rdo;
房间里的床又挤又小,两人只有贴得紧紧地才能避免掉下去的危险,加之天气寒冷,因此两人睡着睡着,总是不约而同抱在了一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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