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34章（第1页）

年龄越小的孩子越好哄，这是真理，一张白纸最好上色了。淑嘉是这样认为的。淑娴虽然不是白纸，到底也是单纯着长大的。这里的单纯不是说她纯良如小白，只是相对而言‐‐从小也是一堆人围着，她姨娘没有竞争力，西鲁特氏作为嫡母其表现完全合格，她就没有接触到过宅斗一类y影的东西。作为姐妹，两人的物质生活一碗水端平，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实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知道嫡庶之别，心里虽有郁闷，倒也没有生出什么报复社会、我要把你们都踩到脚底的雄心壮志来。一句话，日子还过得下去‐‐只是除了最近张姨娘慢慢变多的唠叨。

张姨娘原是个守本份的人，老老实实呆在后宅，并不敢如何兴风作làng。这是废话，石文炳的亲妈早死了，后妈也死了很久了，家里没个老太太镇着提醒一下儿媳妇要贤惠。后院最大的boss就是西鲁特氏，稍有一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要老实。她生的又是女儿，所以张姨娘很老实。

然而本份这种事是要看条件的。眼看着女儿越来越大了，张姨娘的心思也慢慢活络了起来。女儿大了，要出嫁了，这女儿是自己生的却与自己没多少jiāo流。张姨娘也是母女天xg，也是觉得淑娴将来必会嫁得不差，她最后还要指望淑娴，因此越来越表现出对淑娴的关注来。

淑娴呢，一方面对嫡母也是敬重，另一方面对生母当然也有感qg。张姨娘的到来，淑娴还是欢迎的。不管张姨娘能不能帮她什么，只要是看着，知道这是亲生母亲，而且对自己也很关心，心qg也就会好很多。

张姨娘因母女关系越来越好，不由地就唠叨了起来。先前吧，这女儿有嬷嬷们看着，还在太太院里养着，家法规矩之下一母一女一仆一主，张姨娘对亲生骨rou也有些敬畏之qg的。现在接触得多了，&lso;这是我女儿&rso;的感觉越发浓烈。总觉得自己不是坏心，更兼石文炳先是对王姨娘感兴趣，后来来了新人又看上了新人，新人被西鲁特氏母女联手做掉之后石文炳也没再看上张姨娘‐‐未免会焦躁，说话的时候就不那么字字小心。身份、教养上的差距也就显现了出来了，淑娴心里也就有点别扭了。

对于庶出的孩子来说，生母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不在了会想她，在眼前了，如果举止有失礼的地方，又不由会觉得有一点点的丢脸。&lso;儿不嫌母丑&rso;这句话有时候并不是完全适用的，尤其在嫡母豁达大度、处事还算公允，而其他兄弟姐妹也没有白痴猥琐的时候。

淑娴出生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张姨娘是她生母，人称呼上看，她叫西鲁特氏&ldo;额娘&rdo;，张姨娘也只是个&ldo;姨娘&rdo;而已，光凭这一点，就够让所有人误会的了。如果再加上一点封建社会正统思想的熏染，对张姨娘的感qg复杂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qg了。

所以，张姨娘近来不来烦她了，她从心底是舒坦的。淑娴是读着封建伦理道德长到现在的，对生母当然不会无礼，却也觉得生母的言行未免不妥，如果再把张姨娘放到跟前，淑娴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地不喜欢生母，这样很不好。西鲁特氏把张姨娘调走了，淑娴先是担心，后来发现除了占用了点时间，张姨娘并没有受到nuè待，也就放了心。

跟着淑娴的嬷嬷当然不会闲着，小声&lso;纠正&rso;张姨娘的误区：&ldo;姑娘，张姨娘是姑娘生母，自是没外心的，只是见识还是有不足的地方儿。&rdo;然后明确指出，你们姐妹没有利益冲突的地方，你是女孩儿，前程如何不但要看父亲还要看嫡母。听了张姨娘的话，跟boss的亲生闺女掐起来，想被炒鱿鱼么？

&ldo;姨娘说的那是什么话呢？二姑娘难道没来看姑娘？先前你们同在太太屋里养活的时候，她还小着呢，怎么亲近？如今这样不是挺好？&rdo;

嬷嬷们被西鲁特氏选中，自然不会是吃里爬外的，然而把个小婴儿养成萝莉，眼看快要变成少女，自然也有了感qg。夹在中间，才能把两方都看得更清楚一点，嬷嬷们也致力于不让养大的孩子与自己的主子起冲突。

在嬷嬷们眼里，张姨娘哪怕是生母，那也是奴才，论起体面来，真是比嬷嬷们都不如的。说话间也不太客气了，只是碍着淑娴的面子措词才不那么难听，还是直接指出了张姨娘的心思：&ldo;怕是要姑娘不要忘了她，要提携孝敬的意思。姑娘心里知道就好，却不必表露，如今已是这个样子了，到姑娘房里来说三道四的，姑娘再心软，姨娘不定要惹什么祸呢。&rdo;

淑娴的心思硬生生地被扭了过来，嬷嬷们建议，可以对张姨娘好，但是不能由着她，因为她的见识确实有问题，还有她的身份啊一类的。可怜淑娴不是穿来的，而是被所谓正统思想普及了的，哪怕达不到洗脑的高度，内心也觉得嬷嬷们说得对。

&ldo;到底是看着长大了，你们也向着她，&rdo;西鲁特氏懒懒地说，看着嬷嬷们缩头不语的样子不由莞尔，&ldo;我把张姨娘从那她里拽了过来，也是为了保全她。由着张姨娘乱说，她要听到心里了，我可真是难办了。&rdo;

嬷嬷们忙说：&ldo;太太再圣明不过了。&rdo;

&ldo;那就看好姑娘。&rdo;

&ldo;是。&rdo;

从此，石府更和谐了几分。

第30章人生处处有惊喜

淑嘉并不知道张姨娘跟亲生女儿之间的互动，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她反省过后认为，自己是真的没有把淑娴当成亲姐姐来看的，也知道这位是姐姐，思想上把也没有看轻淑娴的意思，基本上也就是把她当成一个&lso;同事&rso;。这是一件不好的事qg，她与石文炳、西鲁特氏更亲近一点，略有了些骨rou亲qg，富达礼、庆德也还好，与淑娴的接触委实不多。

虽说jiāo往是相互的，淑娴也没有主动来看过她，但是冷静下来，淑嘉认为自己也需要改变。

有西鲁特氏一路开绿灯保驾护航，淑嘉的亲近之旅就顺利了起来，所以说，上头有人好办事，朝中有人好做官。头一回见面，姐妹俩能聊的话题还真不多，好在淑嘉是有备而来，提前准备了几个小问题，比如荷包的封口问题、某个满语单词的写法一类。话题如此稀少，实在令人汗颜。

幸而这样的人家人际关系本就互相留有空间，不可能像一般人家那样搞不好姐妹俩得共用一间房，真是关系想不亲密都不行。在这里，只要相互之间能经常答个话，互相走动走动，就能让人觉得是善意了。让对方觉得你是善意的，关系也就更容易培养。

跑得次数多了，彼此熟悉了，话题也就慢慢多了起来，淑嘉发现了淑娴的不少优点，认真就是其中一条，又说淑娴的女红做得好，针线什么的淑娴还小，做得也比不上针线上的人，但是一把络子打得实在漂亮，不由夸了她两句，淑娴毕竟还是小孩子，听了夸奖也很高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昨天晚饭的汤好喝，今天天气真热，明天去看叔祖母不知道有什么新鲜事没有，等等等等。可见之前不是没话题，只是没条件开口而已。

在淑嘉主动去淑娴院子两次之后，淑娴也开始往淑嘉的院子里去，还带来了上回淑嘉说好看的络子。&ldo;瞧打好了，你学针线比我晚着好几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rdo;说完把络子送给了淑嘉，淑嘉拎着络子仔细看着，做工还真是不坏，余光看到淑娴矜持地抿着嘴，心qg显是愉快的。淑嘉心道，果然合适的夸奖有利于人际关系的改善啊。

到淑娴生日的时候，淑嘉已经能接到淑娴亲手做的帖子，邀她到自己院里喝茶说话了。淑嘉也亲自揣着做的荷包、写的字画充作贺礼，然后过去与淑娴对坐在小榻上聊天儿了。

淑娴生日时已经是九月了，白乐天有诗&ldo;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rdo;更深露重，姐妹俩聊得正投机，正说到家务，又说到来年开chun，西鲁特氏也闲下来了，或可去chun游呢。

淑娴正在活泼的年纪，平日里也是谨言慎行，架不住跟妹妹聊天啊。况且chun天去踏chun，也是正当季的活动，算不得出格。当下兴趣也很浓。淑嘉又说：&ldo;读苏东坡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yu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到了杭州不看看西湖实在算不得到了杭州，西湖十景啊……&rdo;

淑娴道：&ldo;是呢，白乐天《钱塘湖chun行》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chun泥？乱花渐yu迷人眼，浅糙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听着就觉得眼前一片chun色。&rdo;

两个人都很有兴趣，远足什么的，对于拘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淑嘉道：&ldo;应该还有好看的呢，可恨我们都不知道。&rdo;淑娴小声道：&ldo;不如，明儿请教老太太？&rdo;

这时嬷嬷们来催了：&ldo;姑娘，夜深了，该安置了，明儿还有正事儿呢。&rdo;

两人聊得太投机，也是家居生活太无聊了，淑嘉把心一横：&ldo;大姐姐，我今儿住你这儿成不成？&rdo;

淑娴意有所动，四下看看，见嬷嬷们的态度也没有qiáng硬，也征求嬷嬷们的意见。嬷嬷们一看，人家姐妹俩想一起睡一个晚上，谁能说什么呢？王嬷嬷道：&ldo;我去叫她们把姑娘的铺盖拿过来？&rdo;

旁人面面相觑，淑嘉一看，淑娴chuáng上只有一chuáng被子，似乎也该拿一chuáng被子来？李嬷嬷笑道：&ldo;我们姑娘房里被子倒还有，虽是新的，却没晾晒。只好让老姐姐跑一趟了。&rdo;王嬷嬷摇头：&ldo;不算辛苦，就算被子有了，枕头呢？&rdo;单身姑娘的chuáng上，就只能放一个枕头。

当下取了铺盖枕头来，夏喜带着红袖过来伺候，洗漱安顿了。

与人同chuáng，实在是个新奇的经验。姐妹俩在chuáng上小声说话，又说到附近胜景，都没看过，恨不得睡醒了起来就到了来年chun天好去踏青、游湖。

直到嬷嬷们再四提醒，才沉沉睡了。

‐‐‐‐‐‐‐‐‐‐‐‐‐‐‐‐‐‐‐‐‐‐‐‐‐‐‐‐‐‐‐‐

转眼，到了冬天。十月时节，西鲁特氏的肚子越发显得大了，走路八字更明显，据说坐马桶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淑嘉明白，这是因为胎儿越来越大，压迫着膀胱，很容易就有尿感。看着西鲁特氏吃力的样子，淑嘉心想，天下的母亲都是伟大的，投向西鲁特氏的目光也越发的亲近了。再怎么说也是这女人用了同样的辛苦把她生下来的，不然她现在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西鲁特氏对女儿总围着她感到十分好笑，又有点无奈。小孩子总是会好奇的，当年她怀孕的时候，富达礼和庆德很是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解答起来是如此地伤神。好在淑嘉的妇产科与生物学知道估计是这个时代最丰富的，所以她没有问问题，西鲁特氏才由着她在跟前转悠。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火影同人]大叔就你了  穿错频道后我万人迷了  [变形金刚同人]从前有个机  重回八零养媳妇  [综]爱做噩梦的莉莎  [PP+家教同人]七罪重罚  [综漫]不明之云  [家教同人]OL铁则  [Fate同人]反派HOLD住  重生之素手鬼医  [主柯南]身为琴酒我鸭梨很大  哑婢要翻天  农女有喜  清穿女重生记  [家教同人]助您成攻  [家教同人]跟鬼渣有个约定  [综漫]来碗麻婆汤  万人迷有我香吗  叶青云天瑶郡主  [变形金刚同人]吐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