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15章（第1页）

暴力逐步升级了，我想，&ldo;那混蛋&rdo;的暴行，似乎每在日记里出现一次就会严重一分。

&ldo;八月十二日雨要是没有那种混蛋就好了，我本来快乐的生活，却因为那混蛋而变成了泡影。这个家已经完了&rdo;

&ldo;八月三十一日晴今天暑假结束了，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在学校里就可以不用见到那个混蛋的嘴脸了，要是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就好了。&rdo;

&ldo;九月八日晴转小雨那混蛋又发狂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发什么火。发飚似的吼叫着，扔东西，还把窗户都打碎了。我试图想逃走，从后面投来一个烟灰缸，正好打中我头部，疼死了。我摸了摸，肿起了一个包。我瞪了他一眼，他更是像发了疯一样上来踢我，妈妈只是在一旁哭泣&rdo;

读着佑介遭到暴力的内容，我一下想起了什么，看着沙也加的脸。

&ldo;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一幕呢？&rdo;

&ldo;这一幕？&rdo;

&ldo;就是少年被暴力相向的场面，有印象吗？&rdo;

沙也加皱起眉头，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ldo;虽然觉得看到过，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是电视里看到的……&rdo;

&ldo;也就是说对于这方面，你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咯&rdo;

&ldo;嗯&rdo;，她点点头，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我。&ldo;你想说什么？&rdo;

我犹豫了一会儿，舔舔嘴唇张口说。

&ldo;佑介虽说不算是幼儿的年龄，但还算是个孩子，而他遭到了&lso;那个混蛋&rso;的暴力。另一方面沙也加，也就是你这段时间频繁进出着这户人家。所以很有可能会亲眼目睹到施暴的那一幕&rdo;

&ldo;然后这一幕就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对我的性格产生了影响，我就变成一个不会爱小孩的人了‐‐&rdo;她的口气像是在朗读书本，&ldo;你想这么说吧&rdo;她向我投以认真的目光。

&ldo;即使受nuè的不是你自己，只要这个场景在你眼前反复出现后，你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也不足为奇&rdo;

对于我的话，沙也加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几分钟，我也闭上了嘴。远处又传来雷鸣声。

&ldo;我，还是不知道&rdo;她低着头说，声音有点哑，&ldo;我还想找些可以参考的依据&rdo;

&ldo;嗯，也对&rdo;我点点头，&ldo;我并不是把这个想法强加于你，我只是想说有这种可能性而已，起到参考作用就行。&rdo;

&ldo;我会借鉴的&rdo;她拿起日记，&ldo;好像剩得不多了呢&rdo;

&ldo;嗯，要是里面有线索就好了&rdo;

后面的日记里，佑介每次都会写到遭受&lso;那个混蛋&rso;的暴行后对他的憎恨。到了那一年的年底，少年下定了一个决心。

&ldo;十二月十日阴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呆下去了，我决定离家出走。到哪里去呢，随便哪里都行，反正只要不是这里。我把储蓄统统拿出来，乘电车远走高飞。不管什么工作我都肯做，总比在这里呆着要好。&rdo;

然而这个计划似乎没有实行，上面也没写确切的理由。只是能够看出并非出于一时冲动。佑介之后也一直在日记里表露着对于出走的强烈憧憬。

&ldo;十二月三十日晴还有一天今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是我最倒霉的一年。想到明天还要接着过这种日子，脑子也要不正常了。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比如牧场之类的，我想过放牛牧马的生活。但要是我走了之后，大家肯定都很难过吧，自私的事我又不想做。到底应该怎么办呢&rdo;

&ldo;一月一日阴转雨那混蛋把大家都叫到了家里，准备庆祝一下元旦节。他无非只是想找个借口喝酒而已，果然，他大口喝起了葡萄酒、威士忌。不过，今天他没有打人，心情出乎意料的好，还给了我几千块压岁钱。我准备作为我离家出走的资金，不管那混蛋装得怎么和蔼，我是绝对不会被骗的&rdo;

&ldo;一月三日晴今天很冷。我出门的时候，戴上了妈妈给我织的水蓝色手套，很暖和。那个混蛋果然只有老实了两天，今天那些亲戚走了之后他又开始发起疯来。说大家都瞧不起他，还打我的头，把妈妈也推倒了。这么一来我只能出走了，但还是很矛盾，我也不能一个人逃啊&rdo;

从这里看出，佑介没有离开家的原因似乎是不想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能体会这种心情，但却不能理解母亲的态度，为什么不阻止&lso;那个混蛋&rso;的行为呢？如果阻止不了，那为什么不搬走呢？

随后的日记，直到最后二月十日的那篇，几乎都是一个格调。虽有离家出走的愿望，但又不能独自一人逃离，佑介的心情一直徘徊在两个念头之间。

只有一个地方的叙述，和其他的略微有所不同，内容如下：

&ldo;一月二十九日晴我还是想着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天什么事都没做成。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今天晚上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吗？或许之前一直在发生着也有可能。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偶尔注意到了那种声音，很可能以前没有听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难受了，心情非常不好。今天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打了个照面，我马上就逃走了。明天该如何是好我还不知道&rdo;

我纳闷前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到了前面一页，却没有一月二十八日的日记。

&ldo;到底发生什么事，佑介看到了什么呢&rdo;我问沙也加。

&ldo;上面写着听到声音了吧，而且还是晚上，这种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一般都会很害怕才对&rdo;

&ldo;不过佑介写的是&lso;心情不好&rso;呢&rdo;

&ldo;而且他还说&lso;想到之前每天可能都在发生着，就非常难受&rso;呢&rdo;

&ldo;也就是说……&rdo;

&ldo;嗯&rdo;她瞥了我一眼，头低了下去。

我发出一声叹息，没理由否认佑介目睹的是父母的性行为。也就是说&lso;那个混蛋&rso;真的是少年的继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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