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17章（第1页）

&ldo;最近没有，&rdo;电话那头传来凯斯？史莫勒愉快的声音，&ldo;他有事找我吗？&rdo;

没有必要瞒着他。&ldo;我们吵了一架，我告诉他我要离婚，他一怒之下就跑掉了，留张字条说我可以通过你跟他联系。&rdo;

&ldo;什么？天啊！唉，我不能同时代表你们两人，杰克恐怕得另寻律师。&rdo;

&ldo;他要定你了，是我必须另外去找人。&rdo;

&ldo;那畜生，&rdo;凯斯愉快地说，&ldo;你才是我的客户，亲爱的。我之所以会帮那懒虫，是因为他娶了你。&rdo;他和莎拉从大学时代就认识，而且，在杰克出现之前，他还追求过莎拉。现在，他的婚姻美满，有三个男孩，只有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ldo;我知道，不过，那是次要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我急着找到他，如果他和你联系，请你尽快让我知道。这真的很急。&rdo;她朝楼梯瞄了一眼，苍白的脸映着厨房照来的光。四周围尽是影子。

&ldo;没问题。&rdo;

&ldo;还有一件事，如果我牵扯到一件警方正在调查的谋杀案，应该怎么办？&rdo;她听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ldo;我不是嫌犯，只是，有人跟我讲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警方。看情形，警方到目前为止还一无所知。不过，这些事情非常非常敏感，而且只是二手传播，如果说了出来，最后却发现这些事情不是真的，那么我可能会害惨好几个人。&rdo;她停了一下。为什么鲁思把信件的事告诉她，而不告诉库珀？还是，她也告诉了库珀？&ldo;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不是很明白。我的建议是，除非事涉病人的医疗机密，否则，不要对警方有任何隐瞒。要警方以正式管道和你约谈，他们一定会答应，而你也不会有麻烦。&rdo;

&ldo;告诉我这些事的，不是我的病人。&rdo;

&ldo;那更没问题。&rdo;

&ldo;但是说了之后，可能会害了别人。&rdo;她很犹豫地说，&ldo;凯斯，我现在想的是道德问题。&rdo;

&ldo;不。在教堂和象牙塔之外，道德是不存在的。我们现在谈的，是个糟糕的大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妨碍了警方办案，医生也会下牢坐监。小姐啊，万一结果发现你所隐瞒的事情是警方破案的关键，就没人救得了你了。&rdo;

&ldo;可是，我还不确定那是谋杀，看起来像是自杀。&rdo;

&ldo;如果是这样，你的声音怎么比平常高了两个八度？听起来像是走音的玛丽亚？

卡拉丝。开玩笑的，不过我的感觉是，你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是谋杀，而且也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是谁干的。告诉警方吧。&ldo;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让他怀疑电话是否已经断线。&ldo;我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是谁干的，&rdo;她终于开口，&ldo;其实，谁是凶手我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rdo;轻轻说了声再见，她挂上电话。

她的手尚未离开听筒，电话又响了起来。然而，失了魂的她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拿起听筒。

隔天上午，星期六，一位律师从普尔市开车来到凡特威，公文包里装着玛蒂尔达的遗嘱。前一天晚上，他已经打过电话到吉勒拜公馆自我介绍，并抛出一个惊人消息：玛蒂尔达在死前两天，在他办公室里签下了一份新遗嘱，也就是说她先前立过的所有遗嘱完全无效。吉勒拜太太指示他，必须在葬礼过后，尽快把这件事情当面告知她的女儿及外孙女，而且，宣布这个消息时，隆奥顿的莎拉？布莱尼医生必须在场。布莱尼医生明天有空，不知道拉斯勒太太和小姐11点钟有空吗？

吉勒拜公馆的客厅里气氛凝重。乔安娜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花园，背对着莎拉和她女儿。鲁思不停抽着烟，愤恨的眼光，在一个女人的背影和另一个女人的不安间摆动。没有人开口说话。莎拉一向喜欢这个摆满各式美丽古董的客厅，这里有乔治时期的角柜、维多利亚时期的沙发和椅子上老旧褪色的印花棉布套、19世纪的荷兰水彩画，以及壁炉上那只路易十六时期的&ldo;七弦琴钟&rdo;。现在，身不由己和不受欢迎的敌意，却令她沮丧。

门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暂时解开了紧绷的气氛。&ldo;我去开门。&rdo;鲁思跳起来说。

&ldo;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rdo;乔安娜说着，转过身来，&ldo;是道格还是道格拉斯？&rdo;

&ldo;是道肯。&rdo;莎拉说。

&ldo;你认识他？&rdo;乔安娜皱起眉头。

&ldo;不，昨晚他打电话去时，我把名字写下来。&rdo;她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条：&ldo;&lso;道肯&iddot;史密斯&iddot;杜鲁法律事务所&rso;的保罗？道肯，地址是普尔市山丘路。&rdo;

乔安娜听到女儿在门口和对方谈话。&ldo;布莱尼医生，看来，我母亲对你很放心。

你说这是为什么？你和她才认识不过多久？一年？&ldo;她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怀疑），莎拉心想，或许她就是这样来保持年轻。

莎拉不带任何敌意地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处境尴尬，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很同情乔安娜，而且也对玛蒂尔达渐生不满。她被迫回顾自己和玛蒂尔达还算愉快的关系，对于老妇人在没有任何事前告知的情况下，于死后操纵自己的医生感到愤恨难平。莎拉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愿当乔安娜母女之间这场剧烈战争的中间人。&ldo;我跟你一样满头雾水，拉斯勒太太，而且也深感困扰，&rdo;她坦诚地说，&ldo;我还得去采购一整个星期的日用品，要打扫房子，要整理花园。我之所以来，是因为道肯先生说如果我不出席，他会无限期延后这场聚会，直到我能参加。我想，那是你和鲁思更不乐见的结果。&rdo;她耸耸肩，&ldo;所以，我只好答应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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