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70章（第1页）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

&ldo;王妇。&rdo;贞人毂上前几步，向她深深一礼。

&ldo;贞人。&rdo;妇奵含笑，打量着他，&ldo;一年未见，贞人越活跃精神呢。&rdo;

贞人毂莞尔摇头：&ldo;老叟腐朽，岂敢受王妇美言。&rdo;

二人寒暄一阵，各自入席。

&ldo;不知王妇今年欲问何事？&rdo;贞人毂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地问。

妇奵道：&ldo;听说大王祭祀之时又染风寒，我心甚虑。就问大王身体。&rdo;

贞人毂答应，命手下贞人取来龟甲，开始行卜。

炭火的炙烤下，龟甲上的&ldo;卜&rdo;形凿痕慢慢开裂，待得裂毕，贞人毂看着上面的圻纹，缓缓抚须。

他将龟甲递给妇奵，妇奵看着，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ldo;王妇身体不适，庖中有热汤，去取些来。&rdo;贞人毂对身旁的贞人道。

贞人应下，退了出去。

殿上只余贞人毂与妇奵二人。

妇奵将龟甲放下，面色已经恢复平和。她看贞人毂一眼：&ldo;自从王后禁足，贞人这里可冷清了许多。&rdo;

贞人毂微笑不语。

&ldo;兕方也不地道，做事不干不净，还连累贞人。&rdo;她又道。

&ldo;王妇担心我么？&rdo;贞人毂轻叹口气，面色不改：&ldo;我等时运皆维系天子，岂敢有所怨言。&rdo;

四目相对，二人各自莞尔不语。

&ldo;啪&rdo;，炭火在盆里爆出几星亮光，瞬间湮灭。

腊月里的祭祀很重要，庙宫里忙得人仰马翻，罂和载也不例外。

&ldo;商丙！&rdo;一名贞人喊道，&ldo;大社那边祭器不足，贞人陶让你将这边的小鼎抬过去！&rdo;

载在庖厨里应了一声，却不动弹，只将陶罐里的肉粥搅动着。

&ldo;商丙，这肉粥是做给罂的么？&rdo;煮食的妇人看他这般专心，笑着问。

载看她一眼，点头：&ldo;嗯。&rdo;

&ldo;真好呢，&rdo;妇人一边收拾柴火一边感慨，&ldo;我那丈夫若有你一半会照顾人，我可就知足了。&rdo;

载没搭话，嘴角却微微弯起。

肉粥发出诱人的香味，载舀起一小勺尝了尝，觉得还欠些火候。

&ldo;我说商丙，这般天寒，罂怎想着吃粥？粥可不抵饿。&rdo;过了会，妇人又问。

&ldo;我也不知。&rdo;载拨弄着陶罐底下的火，说：&ldo;她这些日子吃不下东西，我看不过去才想着来煮粥。&rdo;想到罂消瘦的样子，他有些担心。这时，他忽而想起一事，问：&ldo;庖妇，有梅子么？&rdo;

&ldo;梅子？&rdo;

载点头：&ldo;罂想吃梅子。&rdo;

妇人讶然，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ldo;商丙商丙！&rdo;一个羌仆匆匆忙忙地奔到门前，对他说：&ldo;罂晕倒啦！&rdo;

&ldo;晕倒？&rdo;载脸色一变，扔下陶罐，即刻奔了出去。

风拂过树梢，蝉声不绝。罂微微睁开眼睛，窗外，绿叶在阳光中微动，色泽柔和。

头有些发沉，身上懒懒的。她看向周围垂下的纱帘，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桃宫，亳邑的桃宫。

像是忘却了许多事情，心情莫名的安定。

怔忡间，她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稳而轻缓。

她转头，只见纱帘被轻轻撩起，一个英挺的身影立在榻前，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ldo;醒了么？&rdo;跃的声音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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