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174章（第1页）

杨刚不置可否。

&ldo;学生以为，他做不到。&rdo;门客瞧着他脸色说。

杨刚浓眉挑起：&ldo;你凭什么如此笃定？&rdo;

门客道：&ldo;其一，圣上至今没有动过东宫，可见圣上对东宫并无怀疑；其二，东宫与代国夫人结了亲。&rdo;

&ldo;只要有妖人和汴州刺史的口供，别说还没成亲，成了亲，也没用。&rdo;杨刚哼道。

&ldo;学生还没说其三呢。主君深得圣上宠信，也与林相共事多年，您肯定比谁都清楚，圣上是不是全然信任林相。&rdo;

杨刚没太明白：&ldo;什么意思？&rdo;

&ldo;一个接连废去两位太子的宰相，哪位帝王能全然信任呢？&rdo;

杨刚心中一凛，门客接着又说：&ldo;何况，有付中丞一事在前，苏家真的会任由林相自己主审这案子、攀扯东宫吗？&rdo;

&ldo;不错，我离开京城，倒正可以隔岸观火。&rdo;杨刚冷笑起来，他不像林思裕，对易储有执念，虽然之前也构陷过太子妃的兄长，但那是林思裕指使的，也没对太子造成实质伤害，不怎么怕太子报复。

然而问题还在，他去了容易，将来怎么回来？

门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就说：&ldo;等火烧起来，分出谁消谁涨，您再借势不迟‐‐便如林相此番待您一般。&rdo;

&ldo;那不成，借不到。&rdo;

林思裕赢了，定不会管他杨刚死活。苏家赢了更不用想，苏家恨他，可能比林思裕还多，怎么借得到他家之势？况且林思裕在朝中根深叶茂，圣上对他信赖非常，杨刚自知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就算他此番输了，也很难动摇根基。

&ldo;学生有办法借到。&rdo;门客一脸自信，&ldo;无论谁赢谁输，只要您拿住林相的把柄，借势便易如反掌。&rdo;

杨刚闭门思索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便叫家中下人收拾行囊，赶在妖言案人犯到京隔日，就启程前往汴州赴任。

他走之前，宫中传出圣命，令林思裕、娄云庆两位宰相会同审理妖言一案。

听说这个消息的杨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年轻门客一同带去了汴州。

第92章收网

正在家中&ldo;养病&rdo;的付彦之听见消息，突然想起问苏阮：&ldo;那晚若是大姨没见到贵妃，你预备怎么办？&rdo;

&ldo;娘娘要是没去，圣上大约不会放你回来，那就只好我亲自出马了。&rdo;苏阮作势撸撸袖子，&ldo;虽然没真撒过泼，但撒起来应该也不难。&rdo;

付彦之失笑，伸手把袖子给她拉下来，&ldo;杀鸡焉用牛刀？不值得不值得。&rdo;

&ldo;我现在就盼着杨刚手里真有林思裕的把柄，到时就算扳不倒他，也让他摔个大跟头才好。&rdo;

&ldo;就算有，杨刚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他心里清楚得很，林思裕待他再不如从前，他也是林思裕举荐给圣上的，林思裕若倒台，他同样落不着好。&rdo;

&ldo;但杨刚应该也乐于见到林思裕跌跤，这样他才有机会回京。&rdo;

林思裕出纰漏，让圣上不满，圣上想起杨刚的可能性，自然会大上许多。

苏阮最后说：&ldo;这么一想还挺难的，这把柄，小了等于没有，大了吧，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得是不大不小、跟杨刚没有关系的，他才敢捅出来。&rdo;

付彦之笑道：&ldo;不错。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他现在是一枚闲棋，踢到一边放着便好。&rdo;

苏阮觉得有道理，这时候正好欣儿睡醒了，乳娘给换了尿布喂了奶，抱过来给主人看。

小娃娃吃饱了，脸蛋白里透红，眼睛黑亮黑亮地望着父母，苏阮顿时把那些阴谋诡计都抛到脑后，心里眼里都只剩这个小人儿。

付彦之有妻女在侧，也没有什么不知足，虽然担心宋敞，但他已做了自己能做的，又有娄相介入此案，想来怎么也能保住好友一条命，便安心在家&ldo;养病&rdo;赋闲。

直到几天后，苏阮出了月子，母女俩搬回正房，家里摆过满月酒，付彦之才在圣上宣召下入宫。

他去了近一个时辰，才返回家中，苏阮迎上去时，见他面色凝重，忙问：&ldo;怎么？圣上斥责你了？&rdo;

付彦之摇摇头，声音十分低沉：&ldo;宋公病逝了。&rdo;

苏阮一惊：&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就是宋敞他们到京那日。&rdo;

苏阮默然，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慰。

付彦之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ldo;不过这样一来，妖言案差不多就要结案了。&rdo;

因有娄云庆介入，林思裕没法肆意炮制证供，这几日审下来，便没能找到宋家与汴州刺史结党策划妖言的实证。如今宋景亮一死，宋家子孙无论有没有罪，都要丁忧守孝，林思裕想彻底清除宋景亮在朝中影响力的目的已经间接实现，就不必拖着不结案了。

&ldo;可林思裕不是一直想借此案拖东宫下水吗？他甘心就这么结案？&rdo;

&ldo;我听徐中丞说，之前外面有传言，将太子和妖言案扯在一起，圣上听闻之后，很不高兴。&rdo;付彦之说到这里，凑近苏阮耳语，&ldo;妖言都只提禅让，这传言却点明是禅让给太子，圣上大概觉着这是在强调储君，心中生出些别的怀疑来，特意叫御史台暗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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