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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轩辕敏出来闯天下,他需要一匹宝马良驹。轩辕敏走出山洞,拿着师父给的金子,他想先去集市买马。如今天下,政权更迭不休,战乱不断,好马大都奔赴战场,甚至牺牲于战场,要寻得一匹良马倒也不是一件易事。
轩辕敏从小生活在汴州城里,看到人们出行多半用的是牛车和驴车,达官贵人出门多乘轿子,士大夫则骑驴和骡,市井之间也鲜见好马,但是父亲轩辕治平乃是朝廷重臣,轩辕府上倒是不缺少良马,轩辕敏十二三岁之前倒是没少骑马。
任道远的水下洞天,刚好接近汉人与契丹人的边界,这里是比较寒冷的北方地区,有大片适宜良马生长繁衍的牧场,轩辕敏决定先在到这附近的草原上寻一匹好马。
轩辕敏走出水下洞天,奔行了一个上午。
万里晴空万里阔,溪水涓涓唱轻歌。脆草青绿曲径湾,白云做帐挂山川。轩辕敏站在苍茫的天地间,齐腰深的草,碧绿欲滴,在微风吹拂下,一层层如波浪般荡漾着。
轩辕敏躺在绿色的海洋里,聆听虫的呢喃,鸟的低语,白云从头顶悠然飘散,草尖在脸上随风起舞,偶有成群的大雁从空中飞过,此情此景足以让人心醉。忽然远处旷野之中传来了乐声,那乐声时而高亢清越,时而婉转哀怨。
轩辕敏起身前行,也不知又奔行了多久,但觉天色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给草原罩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风吹过草原,宛如大海退潮,顺势而下,起起伏伏。那琴声越来越近,如泣如诉的旋律,一如马的嘶鸣,又如马的低吟,直抵灵魂的最深处。
轩辕敏又继续奔行,星光在草原上渐渐升起,月色使草浪看来有如碧海的清波。他躺在草地上,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星光满天。
他瞧见了远处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星光相映,看来是那么渺小,却又是那么富有诗意。帐篷前,有营火,人们正在弹琴在唱歌。
虽然是夏夜,旷野的晚风中却有着刺骨的寒意。轩辕敏围起了斗篷,仰视着满天星光,呆呆地出了会儿神,不觉中,他竟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已是晨光熹微,露珠打湿了他的衣衫。
轩辕敏起身,脚步更紧,大步向昨晚那乐声的方向奔了过去。
天涯缈无边,绿野舞绸缎。人生多变幻,荣枯本自现。晨阳正升腾,蒸蒸复冉冉。人言草原阔,莫如心胸宽。草原尚有涯,心胸大无边。
轩辕敏来到近前,他看见每座帐篷门口,都摆着稀奇的玩意,精美的首饰。
一些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人,正守在摊子旁,吆喝着卖东西。
这时,一个又高又瘦的人,牵着匹健壮的黑马走了过来,那黑马吸引了轩辕敏的目光。但见那黑马四腿修长,骨架像锋利的棱角般耸峙,双耳像竹尖一样尖锐,脖颈高昂雄伟地挺立着,黑而油亮的马鬃在风中飞舞着。此马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到天涯。
轩辕敏忍不住走过去,问道:“这匹马卖不卖?“
那高个瘦子上下瞧了轩辕敏两眼,看他穿得破衣烂衫,斜眼道:“你要买这匹马?你有银子吗?”
轩辕敏拍了拍腰,道:“银子没有,金子却有不少。”
那人手摸着黑马的鬃毛,奸笑着眯起来的双眼死死盯着轩辕敏腰上系着的包袱说道:“这可是匹好马,价钱要高一些的。”
轩辕敏笑道:“到底什么价钱,你只管说就是了。”
那瘦子眼睛闪着光,吱唔着道:“这匹马要一百……至少要二百七十两银子。”
轩辕敏想了想,摇头道:“这价钱不合理。”
那瘦子立刻沉下了脸,道:“哪里不合理,你更知道,这是匹宝马良驹,这最少……”
轩辕敏笑道:“既然是匹宝马良驹,那至少得值三百七十两银子,二百七十两银子岂不是太少了。”
那瘦子楞住了,突又道:“你在开玩笑吗?你不诚心想买,何故来捣乱?”
轩辕敏笑道:“捣乱?我腰包里的金子,可是货真价实不捣乱的。”
说着,轩辕敏从腰包里摸出一块金锭子,在手上掂了掂,道:“一两金子是八十两银子,我这块金锭子大概是七两,拿去吧。”
轩辕敏随手把金锭子甩给了那瘦高个,那人就那么愣在了原地,迷迷糊糊地接过金子,稀里糊涂地递过马缰绳。轩辕敏笑嘻嘻地从瘦高个手里拿过马缰绳,牵着黑马径直而去。
一边走轩辕敏一边想,他觉得应该给黑马取个名字。轩辕敏读过很多书籍。他记得《山海经》里面说,西南三百六十里,有崦嵫山。山中生活着一种野兽,名为孰湖。孰湖长着马的身子,鸟的翅膀,人的面孔,蛇的尾巴。孰湖天性善良,喜欢惩处世间邪恶。孰湖还有个特别的嗜好,那就是喜欢把人抱着举起来。轩辕敏觉得这种野兽甚是可爱:“喜欢你就抱起你。”用这句话来形容孰湖再好不过。轩辕敏决定给他的黑鬃马起个霸气的名字,叫它“孰湖”吧。
轩辕敏扯了些青草喂那黑马孰湖。一边用喂马,一边抚着马背说:“孰湖啊,孰湖,我是你的新主人,以后你就跟随着我了。”
轩辕敏又牵着孰湖,去买了些草料豆麦之类的马饲料。他将那些草料豆麦装到两个小袋子里,用绳子将两个袋子的口系在一起,一边一个,搭在孰湖的背上。
轩辕敏一跃,飘上了孰湖的背。那黑马孰湖,认生得很,闻到背上的人气味不对,立刻打着响鼻,四蹄不断踢踏着地,在地上转圈。接着又狂躁地扬起前蹄,奋力嘶鸣,野性地左右甩头,想把背上的人甩掉。
轩辕敏见那黑马孰湖如此不配合,飞身从黑马孰湖身上跳了下来。轩辕敏紧紧抓着缰绳,把缰绳提到最紧,将身子伏在孰湖的背上,嘴凑到孰湖的耳边道:“孰湖乖,我是你的新主人轩辕敏。你放心,我会待你更好。不如我们做个兄弟吧,从今往后,我就叫你孰湖老弟,怎么样?但是,如果你实在不配合,我就把你卖给饭店,让店家宰了你,吃了你的肉。”轩辕敏就这样连哄带吓地对那黑马孰湖说着话。
轩辕敏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稍稍松了松手里的缰绳。缰绳勒得太紧,他怕孰湖不舒服,改用一只手提着缰绳,一只手轻抚着孰湖的头,友好地轻拍孰湖的背。一阵安抚之后,那孰湖似是懂了他的语言,领了他的情谊,竟渐渐安静了下来。让轩辕敏没想到的是,那孰湖竟忽然侧身,用两条前腿将轩辕敏抱起,举得高高的,用自己的头蹭轩辕敏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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