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定秋回答一半,语句在喉咙里卡住了。燕走过来就自然而然的牵住了他的手:“车停的比较远,你在这里等我?还是”
“我跟你一起去!”定秋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好热。
燕明笑了一声,空出来的一只手理了理他的领子:“也好,一起散散步。”
两个人谁都没提要回哪里去的话,就是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初始时时燕明说的多,渐渐的定秋开了口,就是定秋说的多了,两个人沿着街边的霓虹灯一边说笑一边走,等到了停车位,定秋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主导了两个人的对话。
定秋想起梁斯和他曾经劝他想开点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燕明年少成名,但从来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对他的成就产生嫉妒和不配的想法。他是一个能力和魅力兼具的人,对别人的体贴和照顾永远无声无色。
如果有一天你察觉到燕明的好意,等你回过头来你会发现这个人已经于无声处支持了你太多。他是一个低调且大方的人,愿意为了珍惜的人做出一些他认为是微不足道的牺牲。
燕明叮嘱定秋将安全带系好,见他似乎又在想什么发愁的事情一样对他的声音无动于衷,只能凑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顺便调笑他:“发什么呆呢?”
定秋先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条,随即在他盈盈微动的目光下抿了抿嘴,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硬着头皮说:“燕哥,我们做吧,你你来。”
说这话仿佛要了他的命,说完了他舒服了,红着脸看着燕明。
“你还真是”燕明顿了顿:“语不惊人死不休。”
定秋那几秒“英勇就义”的神态没有维持多久,便在燕明灼灼目光凝视下垂下了眼睫,左手手腕轻轻遮在脸颊上,给发烫的脸颊偷偷降温。
“怎么突然想通了?”燕明问他。
“没有,就是”定秋吞吞吐吐道:“我只是不想等的太久,反正在总有一个人要做那个,我可以的。”他侧过头去又瓮声瓮气补充了一句:“只要是你就可以。”
又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退让的臭毛病。
燕明想吓唬他,说他老实的让自己觉得没意思,又怕真的把这小子吓到了。
多少得给点惩罚,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说。燕明咬牙切齿打的想。
“小秋”
定秋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正忍不住想偷偷看看燕明,遮着脸的那只手腕被近乎粗暴的扯过去,他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嘴唇就被堵住了。
这是一个以往几次他习惯的燕明式亲吻不一样亲吻,充满激情和暴力,带着放纵和一点惩罚的意味,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腰也不受控制的软下去。
意识迷糊中他听到燕明轻笑了一声:“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定秋想说自己清楚,却从燕明脸上觉察出了一种风雨欲来难以压抑的情感,不是高兴,是他看不懂的怒气。
车子轰的一声开了出去,甩尾进了车道。
晚饭过后还在车流高峰期,燕明的车没走出几步就被堵住市中心的红绿灯街口。他戴着眼镜,侧边只看得到卷翘的睫毛,看不出他的神色,但时不时用手指敲打方向盘的动作也多少显示出一些不耐。
定秋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在生气,他几乎是瞬间就炸了毛,取下眼镜随手扔在驾驶台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你才看出来?”
可能是这神情相比发火更像是需要哄哄,让定秋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生出点“他怎么这么可爱”的感情来。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他这么软绵绵的一说话,本来就纸老虎样子撑起来的燕明差点就维持不住气势,咳了一身又继续凶巴巴的问:“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同情我?”
“没有没有!”这真是妄加指责,无名之罪:“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绿灯亮了,车子又慢腾腾的起步。在车内狭小又密闭的空间解释自己刚才那番“做不做,谁来做”的言论实在有些过于暧昧,定秋等了等没有回复才继续难为情的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介意。”
是想尽快跟我在一起吧?燕明心里面这么想,面上的欢喜都克制不住要洋溢出来了又被他强压下去:“介意?你的意思是我还需要你让着咯?”
定秋怕他真的生气,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侧着头无不央求的看着他,想继续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正当燕明准备压下这股“欺负”定秋产生的得意,想安慰安慰小朋友时,听到他的小朋友语气软绵绵,磕磕巴巴的说:“我自己查了一下会很疼嘛,我不怕疼的”
燕明的太阳穴“砰砰”跳了两下,将车窗降了一半,风从窗外吹进来,勉强消解了他身上和心头的热意。
车外人流涌动,定秋也不敢再问下去说下去,生怕被行人听到。
等到车子渐渐行驶到他熟悉的街口,定秋还以为燕明不想和他做,羞耻感从头到脚席卷而来,原来燕明只是想送他回学校。
眼看着学校大门越来越近,定秋有些着急,不顾羞涩开口问道:“燕哥,明天我没课,我能去找你吗?”
“找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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