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52章 北平 顾铁云（第1页）

还有一件事让顾铁云颇为警惕，在顾铁云休完婚假回到警局，局长谢文志便微笑着通知顾铁云他不再是自己的秘书，说是局子里已经任命顾铁云为总务科的副科长，为此顾铁云的警衔还提了一级。

顾铁云明白谢文志对自己开始提防，他知道自己可以从从老冯的案子里脱身而出，不是因为谢文志对他的信任，谢文志不追究他只是为了保自己，如果自己的秘书是共产党的话，他这个局长首先将难辞其咎。

总务科的科长老任年近花甲，袁世凯称帝那年就开始作巡捕，到现在已经干了快三十年的警察，也吸了三十年的大烟。老任身子早就废了，眼睛总是微闭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每天只是过来办公室点个卯就溜出去不见人影，若不是仗着自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谢文志早就让老任打铺盖卷滚蛋了。

谢文志安排顾铁云进总务科也是希望他可以将警局后勤保障工作做好，老任治下的总务科一片混乱，枪械设备好久不曾更换保养，车辆往往在出任务的时候才发现车里早就没油了，谢文志为此没少在会上大骂老任的失职，老任被骂了几次后索性连警局都不来了。警局里的人都明白，老任就是在混日子等着拿退休金走人，警局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顾铁云进了总务科后，原本还想着凡事要和老任商量一下再作决定，后来发现这样做根本就是什么事都做不成，请示了谢文志后，之后的事情索性就全部自己决定，老任知道了后也无所谓，乐得自己清闲，反正薪水也不会不给。果然仅仅一两个星期后，警局里的后勤工作便有极大的改观，警局上下众人都交口称赞，谢文志还特地在全局大会上对顾铁云进行表彰。

顾铁云还是有些苦闷，他不能再从谢文志的办公桌那里得到第一手的情报，他所能收集到的情报只能是零碎和过时的，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些情报没有任何价值。

严国城明白顾铁云的焦虑不安，他劝说顾铁云要沉下心去，一个合格的情报员不单是从纸面上获得情报，更要学会从蛛丝马迹和只言片语中分析推测出情报。

顾铁云细心琢磨着严国城的话，如同一个猎人躲在暗处静静守候等待，从身边人说的每一句话，递交到他手里的每一份申请单和文件里仔细推敲琢磨出背后隐藏的信息，若有所得便会在内心里欣喜若狂，但又要在脸上表现出波澜不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和初二两天，顾铁云都主动在警局里值班。大过年的，这个时候连小偷绺子都找地方过年吃喝去了，顾铁云在办公室坐了两天，除了日本宪兵队里有人打了几个电话过来查询一些老档案，警局里根本就没有事做。顾铁云手里拎着个茶缸到处找人聊天解闷，还真是从几个人的话里挖了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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