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32章（第1页）

&ldo;四阿哥沉默了好一会，脸上的神色仍是轻轻松松的，但语气苦涩的怕人……&lso;那又如何呢，明珠，你我都身不由己，不该想的事，你还是忘了吧。他那样的身份，对你也算是用情极深的了，想得太多反而徒增烦恼，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你多读些佛吧！&rso;说着，他便走了……&rdo;

好半晌，水面一轮明月，天边一轮明月，辉映出一亭子暧昧的月光。黛玉这才透了口冷气，郑重对水明道，&ldo;你知道我的话了，此事若是流传出去，你我都是一个死字！我也该安置了，你让厨房上一碗汤面罢，去吧！&rdo;

水明福了福身，转身去了，黛玉想了想，不免笑自己痴了，胤礽不是庸才，但明珠未必就一定要钟情于他。这个秘密在婚事定下前绝对致命，看来必须把水明看在身边了。免得惹出什么大事。只是她不免有些好奇四阿哥对明珠是怎么想的，不由得仔细地回想起四阿哥的举止，倒是没发觉什么。

不论如何，此事到底和她无关，黛玉放下此事，回房就寝。过不了几日，太子便带着阿哥们回京了，究竟来意如何，最后也没有说明，倒惹得江南官场很不太平了几日。盛夏一过，林黛玉立刻借口有事打道回府，和贾敏道过了别情。重又开始学诗书学针线学规矩，每日里满满当当的安排着，每隔十日便休息一天。她自知自己有许多不足，也收拾心情狠心钻研。贾敏倒怕她过于用功，不时派人来劝诫。生意上的事，也多半是自己操心，唯有遇到大事时才来问女儿主意，如此枯燥充实的日子，很快便过了半年。金庸的《神雕侠侣》、《she雕英雄传》这两个话本，也渐渐地流传到了世界各地，如今坊间最流行的，却是小仲马的外国话本《茶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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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京里的年礼送到了，贾敏带着白杏查看，正好黛玉进了腊月便放假了，也带着云霁在屋子里和母亲一起看礼单，都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倒是有一张整的老虎皮不常见，贾敏便道，&ldo;看看大小，为老爷做一件虎皮大氅也好。&rdo;

白杏便下去让人找出来看，过了一刻回报，&ldo;是只大老虎，做了大氅怕是还有余。&rdo;黛玉在一边道，&ldo;那就给弟弟做个虎皮小袄，多可爱啊。&rdo;

贾敏点头，白杏便去吩咐，母女两个在炕上吃茶说闲话，贾敏因想起道，&ldo;你身量最近拔高不少，我吩咐多做了几套新衣，过数日应送来了，你穿着，不合身了再改。外祖母也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应该是够了。&rdo;

黛玉笑道，&ldo;就如今的那几件还穿不完呢，我又爱穿旧衣服，娘看着差不多就是了。&rdo;贾敏便道，&ldo;和你爹一个德行，那么爱棉布，也算是林家一奇了。&rdo;说着和黛玉一同笑。白杏从外头进来，拿过一个包裹给贾敏看，奇道，&ldo;是宫里送出来给姑娘的，外头写着是范西屏的书。&rdo;

贾敏便道，&ldo;是她的，你就给她不完了，我也看不懂棋谱。&rdo;白杏微笑。

黛玉已猜到是胤祥借孝庄名义送的，解开看了，里头果然有一张便笺是胤祥笔记，写着是范西屏的新书，怕扬州还没有，因此给黛玉一本。黛玉一笑置之，交给云霁，贾敏说起别的事。一时黛玉回房，她看白杏一眼，白杏附耳说了几句话，她笑了笑，轻道，&ldo;别让姑娘知道了‐‐这个十三阿哥，倒是有心。&rdo;

逢妙事林如海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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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倒没有贾敏等人那么多的想法，这棋谱是胤祥离开扬州前和她下棋欠的一本，愿赌服输么。她才十岁，胤祥也不过十三而已，两个人之间顶多只有些淡淡的友谊，要谈别的还是想太多了。

她逗弟弟玩了一会，仔细地盘问了奶娘弟弟最近的起居琐事，这才回房去温习腊月前先生布置下的功课。虽然这位先生不久也要上京赶考了，但黛玉还是仔细地临了两贴灵飞经，心里对自己这几年来苦练出的一手漂亮字体很是满意。琴棋书画里，她最拿的出手的还是这手秀丽的好字。

见她临帖，水明便在一旁磨墨，等黛玉写好了，她帮着把宣纸拿到外头去晾，一边艳羡地咂嘴，水明的学问好，但在几个丫鬟里字不算出挑。

黛玉立在门边看她晾，倒被她逗得轻笑起来，正想吩咐她找些颜料来烤软了，吃完午饭自己再画几幅画，却听前院那边喧嚣起来，这还是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她不由得挑起眉好奇地听了听动静。

前院传来了女人哭叫的声音，还有男子的呵斥声，女人的声音很陌生，但男声明显属于自己的父亲？就连水明都听出了，震惊地和黛玉交换了个眼色。

&ldo;走，随我到前院看看。&rdo;

黛玉当机立断地道，拉着水明就往前院赶，她的奶妈王嬷嬷本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此时不言不语也跟在黛玉身后，黛玉也不去管她。

到得前院，只见丫鬟婆子们乌压压站了一院子，都是屏息静气，贾敏坐在屋檐下的贵妃椅里，正静静地看着院中的丈夫。而林如海却气得涨红了脸，正提高声音斥责着跪在院中的一位少妇，那少妇披散着头发，静静地跪在林如海脚边，却是任他喝骂。

&ldo;小姐怎么来了？&rdo;林如海一眼看见，似乎火气更盛，转向旁边正要开口，贾敏忽然道，&ldo;老爷，她来了也好，让她也长长见识罢。女儿，到我这里来。&rdo;

黛玉不知出了什么事，看了那少妇一眼，倒是认出了那是父亲的屋里人宛如。她立刻知道此事她不好插嘴的，便安静地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听林如海继续对宛如发威。她父亲性子极好的，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背都微微颤抖起来了，声音也高得厉害。只听他气道，&ldo;你不说这孩子的爹也好，来人，把她拖出去打死！都欺太太好性儿！真是佛也有火！白杏！传家法！&rdo;

贾敏噗嗤一笑，黛玉也差点没笑出声来，林如海果然不是会发火的人，连骂人都骂不像样，白杏响亮地应了一声，冲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忙奔出院子，宛如静静地道，&ldo;三个月前，老爷去苏州前一夜，喝得多了……&rdo;

&ldo;住嘴！&rdo;林如海怒不可遏，抬脚就要踹过去，宛如忙要躲，林如海本又要放下脚的，见她要躲，心火更盛，竟是货真价实不分青红皂白地踹了上去。宛如低低叫了一声，弯身护住腹部，额头被踢个正着，当下仰身翻倒，额角一片泥污，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

黛玉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暴力的场面，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十分不忍。贾敏也道，&ldo;老爷别气急了，她不值得，还是交予我罢。&rdo;

林如海踹了这一脚，心下也自悔失了风度，他本来也是发作给贾敏看的，免得晚上吃冷落，见贾敏发话，就坡下台，指着宛如道，&ldo;我不和你计较，有没有你心里自己清楚，看太太如何处置你！&rdo;

虽然心里有几分同情宛如被踢，但她始终是咎由自取，自己的父母感情如何，黛玉最是清楚，几年下来就没有红脸的时候，始终是好得蜜里调油，从别家女眷中，她也隐约听说他们俩是先私定了终身的，自从有了儿子，林如海就没有往别的女人屋里歇过。贾敏索性把这些屋里人全打发到最偏远的院子里住着，也算是个小&ldo;冷宫&rdo;了。这宛如除非是真仙转世，才有可能跑到上房，在贾敏眼皮子底下和林如海如何如何。怕是被查出有孕，无奈之下才诬赖到林如海身上，而自己父亲也是为了向母亲表忠心，才对她这么不客气。

&ldo;我素来当家都是心慈手软，轻易不下重手的。&rdo;她还在胡思乱想，贾敏已经发话了，黛玉忙专心致志地听着，预备吸取一些经验。

白杏这时开口应和道，&ldo;太太这话说得再对也不过了，几年来咱们家没打发掉一个，没打死一个，都是太太心慈。&rdo;

贾敏微微笑了笑，盯着宛如道，&ldo;宛如，你也是知道我的，当时把你们打发到宜兰院时，我已经问过你们，如果想自行求去便只管说，就算是现下不愿意，只要将来有一天想去了，尽管打发人来和我说。这句话，你没有忘吧？&rdo;

宛如颤抖了几下，茫然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低声道，&ldo;奴婢没有忘……&rdo;

&ldo;没有忘，那你怎么做这傻事？&rdo;贾敏慈和地道，&ldo;老爷那晚是安歇在书房不错，可在外伺候的是我屋里的杜鹃。杜鹃，你见着宛如进去了？&rdo;

站在宛如不远处的杜鹃扑通跪了下去，涨红着脸道，&ldo;太太明鉴，我和宛如素来就没有来往，如果她真跑到书房里，我能不嚷人来吗？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再说老爷醉得厉害，一晚上都在打鼾，就没断过声音‐‐不是这样，老爷何苦要睡在书房呢！&rdo;

这时真相基本已经明了了，贾敏根本就未曾动气，仍旧是笑笑的，宛如已经软成了一滩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贾敏发话下去，让府内和宛如私通的人尽快自首，否则便打掉她的胎儿，把她卖出去。

果然当晚就有人来自首，原来是给宜兰院送饭的小厮，宛如和他倒也情投意合，只是怀了孩子后，打听得那晚林如海没睡在上房，便买通了婆子坚称那晚自己出了宜兰院去找老爷云云。贾敏倒也不为己甚，把小厮和宛如赶到奉天去当佃农，婆子则逐出府了事。黛玉学到不少手段，对自己的母亲更加佩服。

这一日是正月十五，贾敏在女儿屋里看她的绣品，因见黛玉桌上有几本传奇脚本，便拿过来看，恰巧黛玉正看了一本，贾敏一下翻到书签处，却是说那薛素姐和小陈哥的故事，心下好笑，叫过黛玉，正正经经和她说道，&ldo;女儿，你是要和这薛素姐学治家手段么？&rdo;

黛玉虽然只是看着好玩，却也不乏学学御夫之道的意思，当下红了脸低头不说话，贾敏见她大方承认，倒也欣慰，拉着她的手细细劝慰道，&ldo;你能有这个心思，我倒也放心了，他日是不会被人随意欺辱的。只是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年纪，娘难道不会教你么？咱们家这么和美，可不是凭空生成这样的，那宛如的手段不过是最下三滥的，且她的心也不在你爹爹身上。大户人家的内院就好比战场，从今往后，娘慢慢的教你些手段，你可不要被书里的歪门邪道给教坏了。毕竟这些东西，可比你的绣艺要更来的要紧呢。&rdo;

金陵城故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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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后，因黛玉已经十一岁了，再三年就要参加选秀，饶是林如海贾敏多么不舍，也不得不请了个供奉来家里教黛玉规矩。好在黛玉也是历练过的人，并不多么吃力，只是供奉甄嬷嬷极力说她针线活不过关，贾敏便自己教黛玉绣工，她当年女红称冠京城，教个黛玉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以前黛玉并不爱做针线，贾敏也怕她太累罢了。如今慢慢的也赶了上来，甄嬷嬷又教黛玉进退应对之法，和数年前的教法又不相同了。扬州城内别的闺秀大多都在应选之年，已是都进京去了，黛玉倒也心无旁骛，专心浸y在学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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