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149章（第1页）

以后每年开花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

整个三月，这样若有若无的花香气都会充斥整个城市，就像我的信息素……哪怕你只是在吹到风的一刹那想起我也足够了。

很快就到警局，宋清远停好车去抓他的手，发现他手心潮冷一片，全是汗，忍不住倾身拿额头顶住程重安的额头，低低道：&ldo;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痛苦，别乱想，我不会放弃你的。&rdo;

程重安睫毛很长，几乎扫到他脸上。

&ldo;你快点回去看叔叔。&rdo;程重安没有理他说的话，眼睛垂下去，&ldo;阿姨他们肯定看到新闻了，你就告诉他们你被我骗了，别吵架。宋清远……&rdo;

顿了顿，程重安感觉一块大石头从胸口缓缓沉下去，好不容易才挤出下面的话：&ldo;你一定要幸福。&rdo;

他坚持不让宋清远和他一起进警局，独自踏入一尘不染的大厅时，程重安恍惚感觉整个世界都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深蓝和白界限分明的背景色，不能容许丝毫差错。

他坐到窗口前，笑容亲切的值班女警探头问：&ldo;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呢？&rdo;

程重安张了张嘴，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觉得不知从哪里说起，片刻之后他终于放弃：&ldo;我……我叫程重安，我来自首。&rdo;

女警用见鬼的表情瞪着他，转身在电脑上输了几个字，目光在屏幕和程重安之间来来回回辨认片刻，终于忍不住惊叫一声：&ldo;你不是已经死了吗？&rdo;

她声音有点高，角落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纷纷扭头看过来。

程重安看着她：&ldo;要在这里说吗？&rdo;

&ldo;不不，你等等！&rdo;女警慌张地起身，一只手指着他，&ldo;你坐在这里别动！&rdo;

她让旁边一个实习的年轻男生看着他，自己急匆匆起身跑进里间，不多时就领了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程重安脸上，刀子一样，瞬间让程重安想起了任丛阳。

男人只盯了他一眼就吩咐：&ldo;给华城那边打电话，先把他关审讯室，我一会过去。&rdo;

很快女警就在他手腕戴上冰凉的镣铐，那种铁质的冷意程重安一辈子都忘不掉，直往骨头里钻。

他庆幸自己昨晚已经提前把手表摘掉放在茶几上。

审讯室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阴冷得像地窖一样，程重安感觉自己在发颤，已经没办法冷静地思考了。

宋清远开车走了吗？他无法抑制地反复想，他们这次是真的没有以后了吧。

&ldo;程重安，二十七岁，华城宁县人，&rdo;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一边翻资料一边冷声说，&ldo;回答是或否。&rdo;

&ldo;是。&rdo;

&ldo;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rdo;

程重安说：&ldo;诈骗。&rdo;

&ldo;其他的呢？&rdo;男人带着果不其然的表情冷笑一声，&ldo;二零零三年，也就是你八岁时便加入了若月尤美为主的淫团伙，这是不是事实？&rdo;

&ldo;我没有卖‐‐&rdo;

&ldo;你和多少alpha发生过关系？一次收多少钱？&rdo;

程重安被他粗暴地打断，一时间脸色微微发白。

男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ldo;说话！&rdo;

&ldo;一个都没有。&rdo;

审讯室的门咚一声被人推到墙上又反弹回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让程重安顿了几秒，猛然回头望去。

&ldo;干吗的！&rdo;男人恼怒地吼起来，&ldo;警局审讯室也乱闯啊？&rdo;

&ldo;我？我就是他在深浅唯一的客人。&rdo;站在门口的女人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目光只停在程重安身上，红唇微动，轻哂一声，&ldo;你瘦了不少。&rdo;

程重安起身时险些撞翻椅子，四年的时间，他几乎刻意在记忆里模糊了对方的面容，那高挑的眉峰，刷得密密的睫毛，永远是香港电影里女星一样的打扮。

紧跟在她身后的女警飞快跑到男人旁边小声说了两句，那男人脸色立刻变了两变，拘谨道：&ldo;宫太太……&rdo;

&ldo;你快出去行不行？&rdo;林玉蓉不耐烦地踩着高跟嗒嗒嗒走过来，&ldo;站着和个猩猩一样，碍事。&rdo;

程重安眼看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比信号灯还丰富，最后还是鼓着腮帮子什么也没说走出去了。

审讯室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等程重安开口问，林玉蓉就点上烟悠悠道：&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从三年前开始我一直派人调查你这只诈死的小老鼠，你这三年里每天穿什么衣服，做了什么，和谁见面，我都一清二楚。本来只是因为不甘心，但去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顺势买房子搬到这边住，对‐‐就在你和宋清远住的那个小区，所以刚才线人说你和宋清远到了警局，我立刻就开车赶来。&rdo;

程重安一时被震得后背发麻：&ldo;你知道宋清远……&rdo;

&ldo;嗳，别紧张啊，我胜负心那么强，总得知道我输给什么样的alpha。&rdo;林玉蓉笑起来，眼角已有细密的纹路，却比四年前要更有气质，&ldo;你不会真以为你们两个再次见面是因为什么狗屁命运吧？&rdo;

程重安完全愣住了，林玉蓉扫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姿态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zolva，吐出两个字：&ldo;盛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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