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第2章（第2页）

&ldo;喔，唐密勾上了另外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可是我不骗你，那种男人实在不值得为他打架。&rdo;

&ldo;可是另外那个女孩好像不这么想。&rdo;我说。

&ldo;喔，露儿是个很罗曼蒂克的女孩。&rdo;路奇用宽容的语气说。

我觉得罗曼蒂克应该不是这样表现，不过我没再说什么。

（二）

大约一星期后，《泰晤士报》上的一则讣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塔克顿女士（全名唐玛西娜&iddot;安&iddot;塔克顿），恸于十月二日逝于费罗飞疗养院，享年二十多岁，为已故萨里郡安伯利区凯灵顿公园的唐玛斯&iddot;塔克顿律师独女。择吉举行家祭，花篮恳辞。

可怜的唐密&iddot;塔克，没有人会送花到她的葬礼去，也不能再享受查尔斯的&ldo;刺激&rdo;生活。我忽然对目前像她一样的女孩子起了一股怜悯心，可是我又不禁提醒自己道，我怎么知道自己的看法正确呢？我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说她们是在虚掷生命呢？也许像我这样平静的学术生涯，与世隔绝的生活，才是虚掷生命呢！摸摸良心，&ldo;我&rdo;是不是欠缺一点刺激呢？这真是个奇怪的念头！事实上，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刺激。可是，也许我应该尝试一下呢？这种想法对我既陌生又没吸引力。

我暂时忘了唐密&iddot;塔克，看看今天收到的信件。

主要的一封信是我堂妹罗姐&iddot;戴斯巴写的，要我帮她一个忙。今天早上我实在没心情写作，所以就抓住这个借口，把工作暂时搁在一旁。

我走到皇家大道，搭计程车到一位朋友‐‐亚丽丹&iddot;奥立佛太太家。

奥立佛太太是位名侦探小说作家。她那个叫密莉的女管家，精明能干，能替她挡掉外界一切麻烦。

我扬眉无言地询问她，密莉用力点点头。

&ldo;你最好直接上去，马克先生。&rdo;她说：&ldo;她今天早上心情不好，也许你可以帮帮她的忙。&rdo;

我走上楼梯，轻轻敲敲门，没等里面的回音，就直接走进去。奥立佛太太的工作室相当宽敞，墙上贴着热带林中鸟儿栖息在林梢的壁纸。奥立佛太太显然有点疯狂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踱着方步。眼光茫然地扫过房里，望着窗外，不时似乎很痛苦地闭上沉思一会儿。

&ldo;可是，&rdo;奥立佛太太自语道：&ldo;那个白痴为什么不马上告诉人家，他看到那只鹦鹉呢？为什么不说？他一定看到了！可是他这一说，一切都破坏了。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rdo;她一边呻吟着，一边疯狂地把手指插进灰色短发中，用力扯着。

当她突然发现我的时候，集中精神对我说：&ldo;嗨，马克，我真是快疯了。&rdo;接着又继续自言自语。

&ldo;还有莫妮卡，我越想把她塑造得好一点，她就变得越讨人厌……真是个笨女孩……又喜欢装模作样！莫妮卡……莫妮卡？我想一定是名字取坏了。南茜怎么样？会不会好一点？琼安呢？太多人叫琼安了，安妮也一样。苏珊呢？我已经有一个叫苏珊的角色了。露西亚？露西亚？露西亚？我已经可以&ldo;看到&rdo;她的模样了：红头发、套头圆领长衫……黑色紧身衣怎么样？反正一定要穿黑袜子。&rdo;

可是一想到鹦鹉的问题，奥立佛太太又闷闷不乐地踱起方步来。好一会儿，她才小心地拿下眼镜，套进套子，然后放进一个已经放了把中国扇子的瓷漆盒子，深深叹口气说：&ldo;真高兴来的人是你。&rdo;

&ldo;你太客气了。&rdo;

&ldo;你知道，什么人都可能上我这儿，也许是个希望我办次义卖的蠢女人，也许是个来谈密莉保险卡的男人，可是密莉死也不肯要那东西‐‐或者，也可能是装铅管的工人（要是真的，那我运气实在太好了）。要不然，就是有人想访问我，问我一些尴尬又可笑的问题，而且老是些旧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要写作？写过多少本书？一共赚了多少钱？等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所以看起来老是像傻瓜一样。不过那都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想我已经快被这个鹦鹉的事逼疯了。&rdo;

&ldo;有事没办法决定？&rdo;我同情地说：&ldo;我看我还是走开算了。&rdo;

&ldo;不，别走，无论如何，你会让我觉得轻松点。&rdo;

我接受了这个不肯定的恭维。

&ldo;要不要来根烟？&rdo;奥立佛太太不十分殷勤地问道：&ldo;家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烟，打字机抽屉里找找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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