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一到,墨羽就迫不及待地换上外套,向店外走去。
“苏姐姐,送不送我呀?”墨羽笑着问。
苏棠见他换衣服,也赶紧换上外套,跟了上去,说道:“送,我肯定要跟你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小如啊,晚上就辛苦你自己在这儿了,你要是无聊,就把你男朋友叫过来陪你,喝啥都免单,姐就先走了。晚上要是人少,你提前点关店也没关系。”苏棠说完,跟了上去,跟在墨羽的身后,只留下小如一个人酸溜溜地站在柜台后面。
“苏棠姐,你车停哪了?”墨羽漫不经心地问。
“就在前面的停车场啊,铁拉门外面。怎么啦?”苏棠问。
“没,姐你先去把车打着,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地址。”墨羽平淡的说。
“好!”苏棠没多想,向自己的车走去。
墨羽见她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赶紧用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什么事?”电话那头淡淡地问。
“今晚的活我不干了,除非……”墨羽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打断。
“你说什么……?”那人刚质疑地问,就听见“除非”二字,瞬间明白了,墨羽这小子是想谈条件。于是他接着说:“除非什么,你说吧。”
“你的情报,我只能狙杀,我查了这个车牌号,金银水疗的法人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墨羽冷冷地说。
“那又怎样,他虽然是法人,但并不是真的老板。”
“大哥,你还想让我杀那个幕后老板吗?他的小弟,都够我喝一壶的。人家混黑的啊,有黑枪都是轻的。我进去,肯定出不来,所以,我只能用狙。不行,就不干了。”墨羽威胁道。他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如果自己潜进去暗杀,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很容易被他那群小弟堵在里面,虽然自己打架无敌,可是人家可能有枪,万一自己真撞枪口上,可就倒霉了。
“可以。我批准了。怎么给你?”
“嗯?批、批准了?”墨羽有点懵,他没想到那个人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他接下来的辩驳之词,都白准备了。墨羽愣了一下,接着说:“金银水疗斜对面,有个百货超市。楼顶天台,给我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枪留下吧。”
“不行!”那人斩钉截铁。
“那你给我留个手枪,带消音的。”墨羽猜到是这个结果,他只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要求。
“……好吧。今天完事,你来机场见我。”
“嗯?你来s市了?”墨羽大惊,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来。
“晚点到。有点事跟你说一下。你去忙吧,先这样……”
“等等!”墨羽急忙打断他。
“还有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高中同学。八点十五,约在金银水疗东一百五十米的吉祥川味火锅店。”墨羽说。
“知道了。挂了。”那人说完,挂了电话。
墨羽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那个人从不露面,既然他要见面,肯定是有大事。墨羽不敢怠慢,快步跑向苏棠的车。
“串通好了?”在车上,苏棠戏谑道。
“怎么会,姐放心,真是同学!”墨羽一愣,随机快速反应过来,保证道:“祥瑞百货知道吧,金银水疗,就在那东边,有个老川味火锅店,我同学在那等我。”
苏棠还是将信将疑,不过她还是发动了车子,因为到了那,就知道真假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墨羽选择小睡一会,他不想跟苏棠说太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虽然墨羽闭着眼,但他心中估计着车程。而苏棠则是稳稳地开车,路上虽然有点小堵车,但是无伤大雅,大概七点五十左右,车子拐了最后一个路口。
“啊,肚子疼!”墨羽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叫一声,吓了苏棠一跳。
“啊……你怎么啦?吓我一跳。”苏棠呼吸变得急促,关心地问道。
“苏棠姐,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快停车!快,坚持不住了!”墨羽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大叫,同时装作艰难的样子,单手解开安全带。
苏棠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直接打起右转向灯,靠路边停了下来。墨羽随手从车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抓起一包面巾纸,似乎这车上的东西他都知道在哪。墨羽随即开了车门,对苏棠说道:“苏棠姐,我去百货上个厕所,你待在车里等我,别乱走!”说完,墨羽半弯着腰,快速过马路,冲进祥瑞百货的大门。车里,只留下呆呆的苏棠。
墨羽进了百货楼,确定已经脱离了苏棠的视线,便开始直起腰,变得正常。他快步走进电梯,从安全出口楼梯走到顶层。在顶层通往天台的楼梯处的大门上,墨羽看到了门锁上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墨羽笑了笑,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八点,于是径直走向天台。此时天早已完全进入夜色,天台漆黑一片,墨羽借着微弱的月光和下面霓虹灯光,走到了大楼的边缘。他大概向金银水疗的方向看了一眼,满意的笑了,越发觉得自己选的位置好。不过他也不敢浪费时间,因为他要在剩下的四分钟内找到枪并且提前瞄准。
墨羽在整个天台徘徊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面还有一把老式的锁。墨羽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扣,用上面的加长版卡针在锁里捅了几下,锁就开了。墨羽拿出里面的狙击枪,迎着晚风,一边组装,一边走向天台边缘。在七点五十八分,墨羽半蹲在天台边缘,透过瞄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金银水疗门口的一切动静。
七点五十九分。风不大,这点晚风丝毫不会影响墨羽的狙击结果,因为这个距离,他可以弹无虚发。他很自信他的枪法,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他的目标出现。
就在还有十多秒到八点整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驶进了墨羽的瞄准镜,停在了金银水疗的门口。车停稳大概五秒钟,从金银水疗中快步跑出一名服务生,打开了后座车门。紧接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缓缓下了车。
他,就是墨羽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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