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来顾宅,我和他还没有这样一起单独地相处过。甚至这些天我们的交谈也寥寥无几。更确切地说,在今天学校见到他之前,这将近二十天的时间里,我和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也只有七十一句而已。我牢记得这样清晰。
片刻之后,他将我手里喝完的姜汤接过去,问我:&ldo;后天是周末,有没有时间?&rdo;
我看看他,说:&ldo;有的。怎么?&rdo;
话音落下,手心的电话嗡嗡响了两下。我打开,李相南的短消息传过来:&ldo;我已经到家了。后天你有空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rdo;
他的短信难得这么精简。我正要回过去,顾衍之忽然问我:&ldo;李相南怎么认识你的?&rdo;
我抬起头,他的姿态轻松随意,这样的一句问话就像是闲谈。然而我终究无法将我自己编的谎言也当成闲谈,顿了一下,才有些不以为意地说:&ldo;哦。就是以前在初中部的学生会认识的啊。&rdo;
&ldo;然后从初中追你到高中,是不是?&rdo;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然而还是点点头。紧接着他又开口:&ldo;他是追你追得最久的男孩子了?&rdo;
我又点了点头。然后听到他说:&ldo;最后今年终于把你追到了手,成了你的男朋友,是不是?&rdo;
我开始觉得有些点不下头去。停了停,才说:&ldo;是啊。&rdo;
他看看我,说:&ldo;那你喜欢他哪一点呢?&rdo;
我看看他。这次终于装不下去。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然而顾衍之,有时候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故意。他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问一个鼓足所有勇气才敢向他表白,被拒绝后仍然深深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孩子,说,你喜欢别人的哪一点呢?
这个问题简直太为难人。
我僵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避开了他的眼神。低头翻了一下手指,说:&ldo;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啊。回头我再详细和你讲。今天作业比较多,我先去楼上做作业了。&rdo;
我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手腕已经被捉住。只觉得身体被重重一拽,下一刻落进一个宽阔怀抱里。我的腰身被人按住,紧贴胸膛。下巴被人捏住,勾起,下一刻我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张英俊的脸孔越来越近,直到两片温软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我的齿关被撬开。舌尖被灵巧勾住。
口腔中重重地辗转吮吸。
☆、第二十二章、这样强大的幸福。(二)
我的脑海里亮光一片,像是经历一连串巨大爆炸,满满的全是空白。
口腔中有舌尖长驱直入,继而扫荡搜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不得不扬起下巴,手脚像是战栗,又很快完全不由自主地软下来。
我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完全陌生,就像是滔天巨浪一样的不可置信。
大脑在瞬间陷入瘫痪状态,我连天旋地转都没有察觉。过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压进沙发里,手腕被人捏住,在那里轻轻摩挲。直到我觉得喘不上气,口中的纠缠才稍稍离开,很快下唇又被浅浅叼住,很快退开,又吮上来,如此温柔逗弄。一个声音含糊中带着低低诱哄:&ldo;绾绾,呼吸。&rdo;
我茫茫然中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全身虚弱,像水一样使不动力气。下唇的逗弄越来越深入,直到后脑勺被人掌握住,重新一番的口舌纠缠,那力道温柔霸道。
我的指尖都被亲得发软,鼻子里只能哼出一点微弱呻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口中的唇舌勉强退开,一个比方才更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无奈:&ldo;绾绾乖,深呼吸。&rdo;
我的眼前因为窒息而泪水模糊。按照指令大口大口呼吸。有只手在我背后轻柔顺气。面前的眉眼终于渐渐清晰。仍是我喜欢的那样,舒展中带着微微一些温柔模样。
我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仿佛遥远飘渺,根本不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ldo;……你在做什么?&rdo;
他说:&ldo;吻你。&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认为,&rdo;眼前的这个人眉眼英俊,有着我百看不厌的五官,而声音温柔之极,&ldo;一个男人吻他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天经地义。&rdo;
我浑身一震,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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