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当初何必那么努力地融进我的生活,曾经就算没有他,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如今习惯了他的存在,反倒是越发不习惯孤独,他说走就走,问过我的意见吗?”
尔雅背靠着桌子,任由泪肆意流淌,“淮哥,你知道吗?我已经放不下了,哪怕他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哪怕他只剩下短短的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我都不在意,我已无所求,只求能陪着他走完后面的路。”
江淮抚摸着那本《安徒生童话》,这是他的女孩送给他的,她说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的话一字一句抹入他耳膜,就像在诠释他一样。
是啊,谁又能真的放得下。
每个人决定放手的时候,重复考虑着要不要,犹豫挣扎着,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决定分手,还没开始说,自己就先开始难过了。
说出分手那两个字,不回头的离开后,我们蜷缩在某个角落,放肆痛哭到天亮。
开始时没想过分开,等到迫不得己分开时,又有谁逃得过不心伤。
总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我们都没有想过分开,却总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他的眸底涌出几丝苦楚,轻柔地说,“尔雅,跟着你的心走,我会支持你的。不要像我这样,好像再也找不回她了。”
女孩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到地板上,嘀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尔雅抬手擦干眼泪,转头,嘴角露出笑容,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淮哥,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也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对不起,我以前说过我这条命是你的,你的事永远排在最前面,但现在我可能不能再遵守这个承诺了。”
滴落的泪花顺着脸颊,淌入了她嘴中,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宛如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曾因他鲜活,也因他一夜变得荒芜。
夹杂着泪的味道,难受得像是心脏被只无形的手握紧,血淋淋的,可怜又可悲。
是不是,人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对方于自己是何意义。
对你好的时候,他掏出心脏给你,你也能狠下心,将他的真心踩在脚下,突然某天,他消失了,你反而疯了般地找他。
她苦涩地笑着,“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知道某天我会爱他入骨,当初就不会作死般地,拒绝他一次又一次,错过那么多时光,最后又能怪谁。”
“可能是老天爷惩罚我,不愿我活得太快活,只留给我和他这么点时间。我真的亏欠他太多太多,多到这辈子早已还不清。淮哥,抱歉,我不能继续留下来,帮你达成所愿了。”
江淮抚着书本的封面,一次又一次,思绪有些飘远,轻轻地应着她,“没必要说抱歉,去追求你想要的,就是我一直期望你活成的样子。”
“从前的你太没激情,也太没活力,除了某人你动过点心思,其他时候总是无欲无求的,搞得像个七老八十,看淡红尘似的。如今,有所求,才不慌来这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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