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幽道:&ldo;另一个是你吗?&rdo;
容昭摇头,道:&ldo;是明亲王。他参与过那时红晶战争,似乎体质上对红晶的感染有所免疫,比如枯萎病。&rdo;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容幽又说:&ldo;姐,对不起,我……我想等你回来的。&rdo;
容昭缓缓笑了起来,说:&ldo;陛下,如果我真的在意这个,就不会等着皇兄情况稳定再回来了。我一直不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我也一直知道这一点,父亲自小以来尽心教育和保护的是皇兄,不是我。我对皇位也没有期待可言,也许是因为曾经坐在那上面的人让我并没有什么期待吧。&rdo;
但容幽却又记得当年容昭也出现在新闻中的模样,听说她的民间支持率一直很高……这让他有点困惑。
容昭像是一眼看出来弟弟的困惑,眨了眨眼睛道:&ldo;我是女性继承人,而且明面上来讲是第二顺位,这件事非常有助于获取女性国民的认同感。偶尔参加宣传,有助于社会稳定。&rdo;
容幽:&ldo;……&rdo;我就知道!帝国中心就没一个实诚人!
接下来,容昭去了龙墓探视先皇帝。姐弟两人站了一会儿,都有些世事变迁的叹息感。
容幽一直以来都是孤儿,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家庭,却又接连失去了多个亲人。他现在只想好好抱住姐姐撒个娇,什么事都不想做,只要姐姐平安无事地回来就够了。
容昭也许能明白他的心情,轻轻牵住了他的手,说:&ldo;陛下,你要节哀。人站得越高,才越明白自己的无力和无奈,这本是人生常态。&rdo;
&ldo;嗯。&rdo;容幽点了点头。这些话他听很多人说过,但没有任何一个比容昭更贴近他的感受。他深切地明白容昭内心的悲伤分毫不比自己要少,因而强自按捺住难过,佯装云淡风轻地问:&ldo;姐,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rdo;
容昭说:&ldo;我想去轻语湖看看,可以吗?&rdo;
自从先皇后吞毒自尽之后,轻语湖便也被封锁了起来。她养过的宠物如今已经回归自然,再找不到踪迹了;以后轻语湖也许会进行重建,关于&ldo;轻语&rdo;这个名字的故事也许也会淹没在历史中消散无踪。
容幽说:&ldo;当然可以,我送你过去吧。&rdo;
容昭道:&ldo;谢谢陛下,不过您还有更紧要的事务,就不必陪我沉浸于往事中了。我只是从前在轻语湖住过不少时间,想在那里整理一下妈妈的遗物,宫人总是不能了解全部细节的。&rdo;
容幽完全能够理解,甚至也因此回想起了当年白瀚逝世,他也是独自整理养父的遗物。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大概是一种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见的心情。因为关心他的人站在旁边的时候,他就不能肆无忌惮地流露出疼痛难忍的神色,不能被人看出来彻夜难眠的疲惫和落寞。
容昭大概也是一样的,他们姐弟俩其实很像。
容昭告退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ldo;陛下,你最近有关注明亲王的病情吗?今天他来接我们,我觉得他似乎有些累了。&rdo;
容幽怔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太过忙碌和悲伤,竟然忽略了谛明也同样在忙碌。
‐‐他不是精神力不能剧烈波动的吗?那这些天殚精竭虑,为自己出谋划策,是不是也在强撑着维持表面现象?
容幽心生惶恐,有些急迫地问:&ldo;他脸色很糟糕吗?&rdo;
容昭摇了摇头:&ldo;那倒没有,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更需要关心的也许是你们之间的关系,陛下,帝王无私,你们之间的事情就算可以瞒得住外臣,也很难瞒得住皇室事务大臣。&rdo;
&ldo;皇帝无私&rdo;‐‐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对容幽这么说了。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皇帝必须大公无私,不因为个人感情或利益而影响对国事的判断;第二层是皇帝没有隐私可言,他的家庭、感情、健康乃至于情绪,都是公事。
容幽说:&ldo;其实我们也没有太注意隐瞒,一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不值得为一些小事分心;二是这件事虽然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rdo;
容昭想了半晌,叹了口气道:&ldo;陛下,你是皇帝,在私生活问题上是几乎不可能被责难的;但他是有实权的王爵,有些事恐怕会对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rdo;
容幽认真地说:&ldo;我会好好斟酌,和他讨论的。就算真的发生了最坏情况,我还是可以为他进行澄清。说到底,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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